“我喜欢你这样的表情,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千刀万剐却碰不到我分毫。既然你这么想做我,没关系让给你,我来做那个人人唾弃鄙夷的恶人,你来当那个被歌功颂德,人人称赞的名媛淑女。”
“其实,做恶人很爽的,就比如……”花清祀扯着花映月的头发,对于扯断了头发,扯得头皮冒血也视而不见。
花映月挣扎反抗,花清祀转身就踹她,不管身边有什么东西拿到手中对花映月就是一顿揍。
“你看,当恶人连打人都这么理直气壮。”
“很疼吧映月姐姐,那你就叫大声一点,让大家都听到你的惨叫,让他们动恻隐之心来心疼你,可怜你。”
花映月的一只腿本就被打断,被花清祀这么拖行着到堂屋,到花老夫人跟余姨的遗照前,推出一道鲜红刺目,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穿着高跟鞋,居高临下踩着花映月的头,让她匍匐,让她低头,让她为数不多的自尊心被踩得稀碎。
“敬人者恒敬之,杀人者恒杀之,丧心病狂,咎由自取,自找死路,还恬不知耻把责任推卸给旁人。”
“你真当我是名媛淑女,身缚一身规矩教条拿你不得?”
花清祀此时的样子,很妖,像个一身媚骨,满身媚术的妖女,出格张狂,恣意妄为,无法无天。
“那边议论的大点声,花家二小姐听不到!”花清祀忽然扭头,朝议论纷纷处看去,清丽出尘的脸上噙着温柔乖巧的笑容。
慕容倾低头呷了口茶,笑意浅浅,“旁边的人再说,花映月咎由自取,别说打骂她,就是在这儿杀了她也不过分!”
“心肠如此歹毒,六亲不认,畜生不如!”
慕容倾没有乱说,那些议论的人就是这么讲的,只是碍于当下的情况不敢高声宣扬罢了。
“原来是这样,麻烦大家声音大一点,让花家二小姐亲耳听听,想必这样她才能死不瞑目,永不安生!”
那些看戏的人真的很配合,议论声不在细若蚊蝇,而是高谈阔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手画脚,品头论足。
“看吧,世人就是这样,你如此,他们也如此,都这样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都乐意见到旁人比自己过得凄惨。”
“花映月你没有错,想要争想要抢,想要替自己谋出路跟前程,都是对的,唯一的意外就是不该来招惹我。”
“我并非良善之辈,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自己都害怕的恶鬼。”
“我不想当好人,而更愿意做一个恶人。”
花映月趴在花老夫人跟余姨的遗照前,脸颊贴着地板,那双瞪大的眼直勾勾的盯着花清祀。
原来花清祀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
更是知道,自己这种人,该怎么对付才能让其畏惧害怕。
她的恶,是心思扭曲的恶,人性之恶,可花清祀不同,她是骨子里的恶,灵魂都是黑的恶的。
她确实会演戏,把自己演得不染尘埃。
“呵呵,呵呵呵呵……”
花映月闭上眼,嗓子里还挤出‘咯咯咯’的笑声,“你厉害,你是真的厉害花清祀,你说得对我不该来招惹你,不该来踩你底线惹你发飙。”
“你跟南洋的盛九爷啊,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恶人呢。”
花清祀这才收了脚,鞋跟落地,上面都染了血,她低着头,面无表情就撇着上面红腻的血。
盛白衣上前,单膝跪地。
“九哥——”
“别动,鞋脏了,我给你擦干净。”众目睽睽之下,盛白衣单膝跪地,拖着花清祀的脚踩在自己膝盖,拿着手帕小心细致擦去鞋跟的血。
盛白衣当真是拿了命宠,不存在底线的宠。
南洋盛九爷,白衣似雪,杀人从不沾衣,却在遇见花清祀以后,一身血污,宁愿脏自己,也不脏了花清祀。
盛九爷做到这一步,却只得了花清祀一个额间吻。
当真是……
美极了的一幕。
警察出现在花家,已经是情理之中的事,带走除花晟外的一行人,或许真的是置身之外,花玄跟花江晴像个被灵魂抽离的木偶。
唯一侥幸躲过一劫的,只有花策。
没有参与,没有同流合污,听奶奶的话好好经营戏园子,他也是花老夫人过世以后才回花家。
也是除花清祀,花晟外,跪在灵堂前给两位老人守灵的人。
谁能想到呢。
根烂掉的树枝,竟然长出了新枝。
谋杀花老夫人,余姨一事审理得很快,证据,加上证词,主导一切的花映月也没有辩解半句非常配合。
至于从犯一行人,自有法律审判。
月亮悬挂,宛如钩的夜晚,盛白衣陪着花清祀去了监狱,提审收监的花映月,一个小房间里。
花清祀陪着花映月看了会儿月光,就从那小小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