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应了那句,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花晟刚送母亲下葬,心情说不上好,马上又要听到侄女跟亲兄弟的对峙,对峙如何杀了母亲——
四十多岁的男人,经历的风浪不少,即便如此,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也很难接受。
“三爷,要不要回屋休息。”方管家给了个提议,他怕花晟听下去说不定得崩溃了。
“不用,我,扛得住。”
方管家点点头站到一侧去。
“花清祀,你说话。”花玄被忽视,心中憋着的愤怒更犹如火上浇油,“你是不是不敢说话,你不说话就让我爸爸去医院。”
花清祀端着茶杯,敛着眼眸在品茶,一口接着一口好像没完没了。
哐当一声。
盛白衣手中的茶杯掷在桌上,“嚷嚷什么,比声音大小?”
都这时候了,花玄也就豁出去,“是你们欺人太甚,盛白衣你厉害啊,江南这边都要看你脸色,可这也不代表你真的就能一手遮天!”
“花清祀借你的势,抢夺花家权利,伤害我父亲,赶我们出花家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看见了!”
“现在我爸受了伤,你们还不准去医院,不就是想把我们逼死吗!”
“我们斗不过你们,股权不要,让给你们。给我们一条活路行不行!”
“花玄,你这时候倒是能嚷嚷了?”花清祀按着盛白衣手,她放下茶杯站起来,“奶奶被谋杀的时候你怎么没有站出来说一句?”
“什么奶奶被谋杀,奶奶是病逝!”
花清祀踱步过来,推开花玄,目光里只有花家两兄弟,“你们敢对天起誓,笃定的告诉我奶奶真的是病逝吗?”
花致偷瞄了眼脸色惨白的花辕,忽然拍案而起,“母亲就是病逝!”
“好,好得很!”花清祀大喝一声,一巴掌甩花致脸上,接着抓起一个茶杯直直咋上去。
“畜生!这时候还敢狡辩!”
花清祀出手猝不及防,花致半点防备没有,后退两步又坐回椅子里,温热的茶水顺着头发往下滴混合着血。
“你,你敢动手!”
花致想要反击,马上挨了第二巴掌。
花清祀一双杏眼迸射出凌厉的精光,“打你不需要挑日子,别说打你,当场要了你性命我也是敢做的!”
“你连自己亲生母亲都敢谋杀,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两巴掌把花致打的半点脾气没有,他抹了把脸,强弩之末,“空口无凭,你在栽赃我们!”
“哼,栽赃你一个废物能得到什么?”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仰人鼻息的废物。你以为花映月做的那些下作事能瞒的密不透风?”
“你们看看,花映月在哪儿?”
“她比你们都聪明,把你们当做傻子戏耍,知道事情瞒不了跑了!”如此劲爆的消息,花清祀依然可以说的轻声细语,却字字如冰锥,杀人无形。
“昨天尸检,你们以为是假的?你们清理过奶奶的卧室又如何?以现在的刑侦手段一样可以查出来!”
“卧室里,奶奶跟余奶奶的血就是铁证!”
闻韶上前低过资料,花清祀抽出其中的照片砸在花致脸上。
“余奶奶一身伤,她已经是七十多岁高龄,不说跟我的情分如何,你们小时候谁没有被余奶奶照顾过?面对一个老人也敢下此重手,就凭这一点,我就能要了你们性命!”
两位老人过世的真相被慢慢解开,花清祀心中说不出的震惊心疼,面上在冷静之若逐渐提高的声线也出卖她的情绪。
“余奶奶的致命伤根本不是前额,她也不是中心殉主是被谋杀的!尸检报告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是后脑勺遭遇重击,当场毙命!”
花致心跳如雷,睁大眼眶愣怔时,花清祀又甩了他一巴掌。
“再说奶奶的尸检报告,十指破烂,你看看痕检的照片,看看,这一道血痕是怎么来的!”
“门上的血迹全是奶奶用手抠出来的。就像刚刚花玄讲的,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可是你们亲生母亲,就算死你们也没能给她一个痛快!”
“奶奶的确是病逝,不过她的病也是因为吃了相冲的药引发,你们好狠的心啊,连下颔都生生掰碎。”
“证据摆在面前,你还跟笃定的跟我说,奶奶的死跟你们没关系?”
在场的人,谁听了不是惊讶的下巴都合不上。
对两个老人起了杀心已经是不可饶恕的事,居然还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当真是猪狗不如。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花玄冲过来,胡乱的捡地上的照片,“不是这样,奶奶是病逝,真的是病逝。”
那些照片,证据,都是警局的人过来勘测,随便捡一张都跟花清祀说得一模一样。
“妈,说话啊。”花玄站起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