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盛九爷。”
尤渊渟的预感也不太好,扯了把领结,“我绑了他女朋友,准备带回西川,没有成功。”
“……”
尤晔的母语是无语,气的忘记都是同一个祖宗,在心里问候起自家祖宗来。
然,尤渊渟接着道,“是凤三爷的人救的,在江南。”
“……”
“你……”
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撼,还大喘气,你直接说捅破了天就行。
站在台阶下的闻韶,风姿并没有被压下去,直勾勾的盯着尤晔,“尤先生,我家先生送的这份礼物还喜欢吗?”
“令郎之前也送了份‘礼物’给我家先生,天上地下独一份的厚礼,我家先生很感激,这才让我今日务必要来还礼。”
“不若,会显得我们南洋盛家,没有教养礼数。”
听到闻韶自报家门,吃瓜群众才窃窃私语的议论,“刚刚他说的是谁,南洋盛家,难不成是我想的那个盛家吗?”
“这场面,这张狂,很难还有另外的盛家。”
“尤家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想不开得罪了南洋那位九爷,舍得一身剐的狠人,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嗳,我找早前说过一个传言,东都的解家……就是盛九爷给暗地里弄死的,要说是东都解家厉害,还是尤家更强?”
有心若明镜的吃瓜群众嗤了声,“尤家哪里敢和解家比?十个尤家也比不过一个解家!”
东都的土皇帝解诚丰,那可是自己打拼下来的江山,占了东都为王,就是京城里几位爷也没能撼动解诚丰半点。
要不是盛九爷技高一筹,更加心狠手辣——
当然,有传言是这么说的。
此时的尤晔已经听不进那些议论,疾步下了台阶,脸上堆着笑,“敢问一句,盛九爷现在在哪儿?”
“贵客莅临,不曾远迎实在抱歉。”
“我也是才知道犬子冒犯了盛九爷,不敢无礼,只求九爷能给尤家一个机会……”
卑躬屈膝四个字,好多年不在尤晔身上了。
“爸。”尤渊渟跟下来,攥了尤晔把,“事情是我闯的跟你没关系,绑架花清祀的是我,盛九爷有什么气冲我来就行。”
今日的西川,暖阳入世。
初十三的时候已经入春,已经到了早春,春暖花开的时节。
闻韶扶了把眼镜,眼中未见波澜,“尤少爷想一肩扛下所有责任,敢问一句,这责任凭你——”
“扛得下嘛?”
“你动了花小姐,就是触了九爷逆鳞,尤少爷想用贱命一条换安稳……那这些棺材,我家九爷岂不是白准备了!”
棺材有十七副,八副黑棺,九副漆都懒得刷的木棺,棺材正前方贴着个大大的奠字。
除了尤晔,尤渊渟自小到大都没被人这样骂过。
贱命,不配,没资格。
尤渊渟没说什么,瞥过那些棺材,咬了咬后槽牙,又扯了一把衣襟,冷哼声。
“比人多是不是,盛九爷怕不是忘了!”
“这可是西川,我尤家的地界。”
“强龙不压地头蛇!”
“渊渟。”尤晔面露震惊,死死捏着尤渊渟手臂,眼神在警告他,不要再生事端,不要在惹事了。
可尤渊渟憋不下这口气,甩开尤晔的手。
“都他妈给老子出来!”
在西川,尤渊渟树敌不少,这温泉会馆在近郊,要是有人来堵截他那可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久居温泉会馆,岂能没有一点自保手段!
那些一直被尤渊渟花大价钱喂养的保镖,在这时候终于派上用场,与其说是保镖,不如说是西川里一群刀上舔血激进分子。
“渊渟,你还闹到什么时候!”尤晔是真的拿他没辙了。
尤渊渟聪耳不闻,就跟闻韶直勾勾对视。
大门口,半掩的大门让人推开。
盛白衣跟花清祀打了个电话刚结束,这会儿才姗姗来迟。
明睿就在他旁边随行。
二十几米的距离,盛白衣信步闲庭,白色毛衣,休闲宽松的裤子,深蓝色毛呢外套。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唯有露出的唇,鲜艳夺目。
“抱歉,打了个电话,来晚了。”
声音低沉透过颗粒冰冷的质感,十分悦耳。
“尤先生,终于见面了。”
“我太太前几日承蒙您照顾,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不是女朋友。
是太太!
盛白衣腿长走得很快,眼看就到了跟前。
站立的尤渊渟忽然双腿下跪,直直的跪在快要走近的盛白衣面前,他跪下的地方青石板上渗出好大两滩血迹。
“啊——”
下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