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能救你。”
沈寒衣挣扎着,眼眸模糊不清,“听话,不要在烧本源之力。你照顾好自己,乖乖等我,我会很快很快的来找你。”
“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来找你。”
“不要嫁给别人,就等着我好不好。”
“下次,我会尽量干净一些,用一个好的身份来认识你。不管你在哪儿,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会认出你。”
“祀儿,你答应我好不好。”
“寒衣……”
沈寒衣留了好多血,把那张丰神俊朗的脸都给染红了。
清祀俯下身去,亲他发冷的嘴唇。
“寒衣,疼不疼。”
“不疼,一点都不疼。”
恍惚之间,又有人在问他:白衣,疼不疼。
他尽量把眼睛撑大一点,可终究没看清,神女旁边有一道虚影,泪流满脸的在问他。
“不疼的,不疼的。”
怎么会不疼呢,花清祀想。
“沈,沈寒衣,沈……”清祀抓了把,抓不住那变成星粒消散的元神,抓不住陨灭之后什么都没留下的沈寒衣。
没能救回沈寒衣,且什么都留不住。
清祀跪在地上,胃里恶心翻涌,不断的呕吐,混着鲜红的血。
“帝释天,帝释天,你这个畜生!”
“你厉害我杀不了你,但你别忘了我是王族血脉,就算不能杀了你,我也能把你封印,让你永生永世在九幽,生不如死!”
王族有一秘法,以自身献祭可封印一切。
“我要你永生永世的活着,看不见星辰日月,伴着你的只有永生的黑暗跟剥剥皮拆骨之痛!”
“我要你永生永世跪在我夫君面前,磕头请罪!”
清祀拿起那把染血的匕首,对着肋下三寸最薄弱的地方刺进去,结印加吟唱……
“沈寒衣,你是个骗子。”
“生剥元神,得多疼啊!”
王族的献祭之力,就算是帝师起码也得耗费半条性命可能才得以化解,更别提邪神帝释天。
以命换命。
帝释天被生拘,重新镇压在九幽之地,跪在沈寒衣的塑像前,身上的皮肤连着血肉的脱落,每一寸筋骨生生断掉,杀戮者就用锋利的爪子一寸寸把他撕裂。
生不如死的一番折腾,碎肉,断骨,肮脏的血在重新长回去,接着又这样周而复始。
清祀自剜一根心骨,练成器灵封进短匕首里,就这样没日没夜的盯着帝释天生不如死的被折磨。
“清祀,清祀……”
这一次眉妩抓紧了她,“快跟我回去,沈寒衣还在等你,不要弥留在这儿,你会死的。”
“沈寒衣你不想见他了吗?”
“不要弥留,跟我回去。”
眸色猩红,魂魄有裂损的花清祀回头,“沈,沈寒衣?”
“对,沈寒衣在等你。你看,你就在那儿,你只要往前一步就能回去,就能再见到沈寒衣。”
“他一直在找你,一直在等你。”
“清祀,这次不要让他失望了,快回去好不好。”
耳边是帝释天各种难听的咒骂和凄厉的嘶吼,另一边是眉妩苦口婆心的劝说……
“回去吧,回去找沈寒衣。”
“你不应该弥留在这儿,不应该的。”
沉寂在往事之中的花清祀,小心的往前走了一步,倏地,被一道不可抗的力道给牵引过去。
西厢里,尘埃落定。
眉妩虚脱极了,半蹲在床边,“多谢神女襄助。”
神女看她眼,“多谢你,眉妩。”
眉妩哼笑声,盯着窗外,“沈寒衣就在那儿,你要……见他一面吗?”
“不了。”
神女摇头,收回目光,瞥着床上的花清祀,“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跟寒衣早在海岛的时候已经结束。”
“如今的他们是属于这个时代,属于他们彼此。”
“他们并非我们的投射和照影,我们没有的圆满,他们一定能够做到。”
“何况……”神女落寞一笑,“我只是一点残存的魂灵,能护着清祀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
“眉妩上君,烦请你在凡世多照顾她跟寒衣。”
眉妩笑了下,下巴轻抬示意那柄短匕首,“这个,还要吗?”
“不必了,邪祟之物留着也无用。”
眉妩说了声是,有些惋惜,“神女且安心的去,待历完人间劫我们巫山再见,到时还想与神女小酌几杯。”
神女回了一笑,“我便在巫山恭候妩媚上君,也祝眉妩上君同人皇,永世恩爱。”
那柄短匕首碎了,神女的魂灵也散了。
眉妩拿出白玉烟杆深吸口,冲花清祀吹了口气,她才堪堪转醒。
“盛九爷,可以进来了。”
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