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不敢多言其他,一个个支支哎哎尴尬笑着点头,“队、队长,你放心,到时候我们自己带板凳,绝对不会往桌上坐!”
“是啊队长,我保证!”
“我也保证!”
社员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话,忽然有人提出疑问:“队长,现在天黑得早,等到七点天都黑得透透的了,伸出巴掌都看不着,还咋上课?咋扫盲啊!?”
赵宏兵一挥手,道:“点灯上!”
这话一出,人群一种登时传出一阵嘈杂议论声,很快又有人提问道:
“那这灯谁出?”
赵宏兵早有所料似的,呵呵笑了一声,审视的目光扫视众人,“灯我已经弄到了,煤油大家凑!”
“啊?大家一起凑?这……”
人群又是一阵嗡鸣议论,赶在众人再次开口提出问题前,赵宏兵大手一挥,拔高嗓音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谁也不用多说,怎么着?老子掏钱给你们崽子创造读书条件,你们这些做娘老子的,摊个煤油钱都不愿意?”
“不不。不是!大家伙儿都愿意着呢!”有个黑脸干瘦的汉子说着,回头问其他人,“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对!就按照队长说的来!”
其他人齐齐应声,赵宏兵脸色这才好看些许。
煤油灯能用多少煤油,那点儿煤油又值多点儿钱?
赵宏兵压根儿就不在意自己出,可他为什么没出这个钱呢?
就是算准了生产队上的这些老油子尿性。
要不让他们也出点儿血,到时候这夜校扫盲班,绝对就没几个人会过来参加。
可要是往外掏了钱,甭管是几分几哩的,这些老油子为了不让自家亏损,哪怕是听课听不进去,也会赶过来晒晒煤油灯的光亮。
都是老实的庄稼把式,也不是说贪财或者为了占小便宜什么的,其实就是穷惯了,穷怕了,舍不得浪费丁点儿。
赵宏兵自己也是个庄稼把式,因而深知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