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药一入口,慕寒渊就恨不能吐出来。
可正要吐的时候,对上姜南微看过来的目光,瞬间又“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一张俏脸,就这么皱成了波斯菊。
姜南微还从未见过慕寒渊这般,顿时乐得笑起来。
明河也被逗得跟着笑。
可笑着笑着,就被慕寒渊踹了一脚。
“笑笑笑,还笑!还不赶紧把蜜饯拿过来!”
“啊啊哦!”
明河一个激灵,连忙捧着蜜饯盒子上前,可却还是憋不住笑。
另一边,姜南微看着主仆二人打闹,也端起药碗喝药。
明河瞧见,连忙捧着盒子递过去。
“殿下,您也吃!”
姜南微正想说不必,可一想到刚才慕寒渊的样子。
为了维护某个男人的自尊,她努力挤出一个苦脸,然后拈起一颗梅子放入口中。
“这药的确是苦的很,还是得有蜜饯,才能化解。谢谢你啊,明河。”
“听见了吧?”
慕寒渊扬起下巴,望着明河,一脸找到同盟之后的得意,“都说了,是这药特别苦!压根不是因为本王怕吃药!”
明河望着自家王爷这嘚瑟样,欲言又止。
慕寒渊顿时不乐意了:“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属下是说,您要是喝完了,那属下就收拾碗了。”
“行吧,收拾吧。”
明河腿脚麻利的收拾好东西,快步走出去。
结果刚踏出门槛,又想起什么似的,将脑袋探回来补充一句。
“王爷,其实属下刚才想说的是:第一,您和殿下喝的药不一样;第二,知道您怕苦,所以属下特地问了大夫,给您的药里专门加了蜂蜜。”
慕寒渊:“……???明河你个狗东西,给本王站住!”
“不站不站,您还是赶紧陪着殿下吧!”
明河得逞之后,飞一般逃窜离开。
慕寒渊又气又尴尬。
这下好了,被南微知道他怕苦了。
自己这人可真是丢大发了!
这以后可要他如何面对南微……
“其实,阿翊吃药也怕苦的。”
姜南微瞧着慕寒渊这样子,忽然提到小皇帝。
“以前每次吃药,都得人哄着,劝着,宫人怎么说,他偏不听,也跟你一样,偷偷的把药倒掉。结果当初寝宫里的盆栽里,全都是药味,他却还当我们不知道。”
“再后来,我便每次盯着他,非要亲眼看他喝下去。”
“到现在,他依旧怕苦,每次吃完药,都要吃我做的果子蜜才行。”
说到这里,姜南微望着慕寒渊,轻笑起来。
“不过现在看来,以后这果子蜜得做两份了。”
“果子蜜?我可还从未吃过你做的东西呢!明日我还继续要喝药,若是没有这果子蜜……算了,你也还在病中呢……没事,以后我老实喝就是了。”
“放心吧,做果子蜜不难,我坐在床上也依旧做。倒是你,怕药苦可不丢人。”
感受到姜南微的体贴,慕寒渊心中一暖,先前的尴尬也消散一空。
“的确不丢人。毕竟若非怕苦,可没有这个口福呢!”
两人又说笑了一阵。
姜南微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我醒来这么久,倒是还没有见到九哥,他人呢?”
“他去大周帝都了,那日炸船之后,后来还发生了不少事。”
“是了……我昏迷了足足七天。这七天里,足够发生很多事了……帝都那边情况如何?还有于卓诚,他可解决了谢云衍?”
姜南微一句一句追问。
慕寒渊轻叹一口气:“你就不能休息一会儿?我原是想着,等你再休养几日,再将这些事说与你听的。”
“现在就说。不然我今晚,只怕连觉都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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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间,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少。
先说当初炸船事件。
当初渡船出发,是在午后。
于卓诚本想让这些人到了江中再动手,可那些船工等不及,当晚就对姜南微和慕寒渊下毒。
当时渡船并没有行驶太远,所以炸船之后,第二日一早,消息就传到了帝都。
锦绣阁的货船在江上炸裂沉船,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周帝寿诞将近,闹出这样晦气的事情,对于家,对大皇子都没有任何好处。
再加上随船的人全部伤亡,无一人生还。
于卓诚知道魏家兄弟都在船上,自然也不敢让人查。
否则若真查出,是于家蓄意谋杀,在这个关节点上,只会让周帝更厌弃于家。
多番权衡之下,于卓诚最终决定花点钱息事宁人。
跑江的船工,跟江湖上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