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修为增长,还会去探测,去想。
去想星辰日月到底怎么运行的?去想先有天地还是先有三辉?去想三辉的本质是什么?想天气元气又是什么?想为什么三辉四御还有那些真龙都说是天地元气塑造了一切?可到底是怎么塑造的?而为什么这塑造了一切的天地元气又看起来跟万物大道那般相违?
凭什么万物一成便有自己的道,而天地元气却无端而发?无端而发之物,似乎有道,但算不算也是无端而发?
又或者天地元气也有自己的道,也是有端有源的,是天发地产的,只是自己修为不足,还没感悟到?又或者,已经感悟到了,只是被什么表象给蒙蔽了?
难道真相就在眼前,自己却视而不见?
若能参透,自己是否也能证位得道,成为真正的陆地至尊,横压天下,使天下笼统如一,长久万世,不再颠簸上下,统序叠乱?
届时,规定有功,感悟登天,穷游苍穹,观天外之天,成位上之位?
观想观想,这就是观想之道,而观想之道从头到尾都是人之常情本能,只不过在特定的修行阶段会显化出来,形成表征罢了。
修行归根到底就是以天地元气为媒介修人而已。
就在白横秋陷入到玄而又玄的思维中时,忽然间,中军大营这边尚未有任何反应,他便主动中断了思考与观测,扭头看向了自己的西北面,也就是薛常雄大军和自己所部大军交汇处,原本准备明日交给冯无佚的那片区域。
果然,就在白横秋中断观星之后,不过片刻,他所注意的方向便有嘈杂呼喊声响起,甚至有火光闪耀……很显然,这位大宗师的感知力远超寻常军士,动静一出来便有所察觉,而军营反应却要按常人反应速度引发连锁并抵达中军后才能显现。
大营惊动,但无论是太原军还是河间军又或者是武安军,全都是军国主义体制下培养的专业军队,都有成文操典也经过充足训练,却是称得上有一定军事素养,故此,大营一旦骚动,将领、军官,多有主动出面控制局面的,军士不是没有失控的,但比例并不多,而且很快就被军官弹压了下去。
一时间,只有发生骚乱的两军交界处还有些混乱,其余多恢复秩序。
当然,清漳水对岸的东都军动静还是大了些,在意识到根本不是自己这边的问题后,东都军迅速开始了又一次隔岸观火,但总体上依旧秩序分明。
转过头来,看着整体上迅速变的明亮起来的大营,听到明显整齐的呼喊声与军令声,白横秋不由放下心来……他之前便察觉到,此次敌袭,明显只是小股部队袭扰,甚至很可能只是象征性的袭扰,用来维持士气、表达态度的,根本不足为虑,而与之相比,他更在意的,乃是联军的反应能力。
毕竟,想要维系这么庞大的军团持续围困下去,核心并不是如何着急摧垮敌人,而是确保大军本身不出纰漏,不为人可趁。
而现在看来,联军也的确还算是表现合格。
“白公,应该是掘营。”
最先也是唯一一位抵达的大将是轮值中军夜管的孙顺德,其人披挂整齐,快步走来,远远便大声来做汇报。“看样子没多少人,但又有些奇怪……”
“怎么说?”白横秋负手来问。
“也不能说是奇怪,只是有些小手段。”孙顺德走上来,轻松汇报道。“据咱们的人来说,这些人都穿着我们的军服罩衣,应该是之前那一战被他们缴获的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潜入后才被发现,又趁乱逃入营中的缘故;然后被发现时这些贼子还齐声大喊,自报家门,说是徐世英的本营,号称是徐世英全营在此,但却没见有几百个人,也没见到什么修行高手,应该也算是个寻常阵上自夸威吓的手段。”
“会这些手段不错了。”白横秋一边说一边闭目仰头。“这些来掘营的人里面,便是有些高手,也都刻意遮掩,所以没有多少真气鼓动,兵马也少,应该就是寻常掘营…………不过,雄伯南亲自带着几个高手在敌营西北角掠阵,气势是直接放出来的。”
说着,白横秋睁开眼睛,看向了西北偏北某处,彼处在火光映照下,隐隐约约有紫气腾漫。
“若是这般,白公准备亲自出手吗?”孙顺德正色来问。
“当然不动。”白横秋正色道。“若是区区几百掘营兵马就要我动手,反而中对方疲我之策。更何况,对方故意用小部队着我军衣夜间出动,还没有几个修行者,就是要我们难以辨别,这种局面便是我上去,效用也不大。”
“我的意思是,区区几百掘营小贼,不值一提,但何妨给薛公还有河间大营的人来一个拨云见日,让他们看看白公你的厉害?”孙顺德倒是干脆。“贼人不是专门挑两军交汇处搞事情吗?正要白公摆出你主帅权威和大宗师的风采来。”
“我说的也是这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