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到面对清漳水一面的缘故,因为那里最不容易展开进攻……所以,我让剩下四营一分为二,两营去支援孙将军,两营沿清漳水而行,去攻牛达大营!”
“可以。”白横秋这才满意点头。
军事上的事情,不是说不忌讳争攻抢战,也不是说不忌讳判断失误,但最忌讳的其实是没有章法,没有一个总体方略。大军七日集结于上党,然后自红山奔袭到此处,只歇了一日,便发起全面进攻,没有充足器械,没有细致的即时情报,然后甫一交战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全面轻敌,还能如何呢?
“白公。”窦琦忽然再度开口。“周行范的甲骑营和王雄诞的营头应该都在梅花花心那里,若前者主动出击来战又如何呢?”
“你是何意?”白横秋眯眼来问。
“咱们没兵了。”窦琦看着周边正在出动的最后四个营,坦诚以对。“兵马尽出了,但段公就在河对岸,身后也有武安红山卒,现在时间还算充足,何不一纸调令,从身后或者对岸调一些兵马来?便是担心他们不妥当,只要到了前线,黜龙贼那王叔勇一箭射来,他们不打也得打……”
白横秋一时犹疑。
窦琦见状,赶紧来劝:“白公,阵前倒戈四个字,说起来轻巧,实际上,咱们推进的这么紧这么快,他们想要如此,未免也太难了些,反而可以放手一搏,不需要担心李四郎的。”
“你说的有道理。”白横秋终于笑了笑,然后摇头以对。“但这件事情,你想错了……我也不瞒你,我就是担心他们趁机蹬鼻子上脸罢了,因为东都和河北还要依仗段公跟李四的,如何能让他们建立功勋威望?这一战,从张三这厮立起大战后便已注定,终究我要亲自出手了断的!而我既要出手,何必追求圆满,让他们也出动。”
窦琦也不再吭声。
又过了两刻钟,后方数里距离的太原-武安联军大营内,随着前方太原军倾巢投入战斗的消息传来,苏靖方从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制作精美的匕首,交到了身侧一位年纪稍大一些,但面相却极为年轻的文士手中:
“房兄猜对了,我输了。”
那大约二十八九的文士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匕首,笑了笑,从容收起:“小小赌注而已,不过是大局下的苦中作乐罢了,没想到苏校尉还当真了?”
苏靖方缓缓摇头:“很难去想英国公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武安军留,这也太把我们当外人了。”
年轻文士当即失笑:“这有什么可难想的,若不是英国公忽然以大宗师之威挟数万主力大军出河北,你们武安军说不得已经要投黜龙帮了,防着点也是理所当然。”
“这话要是别人来说倒也妥当,房兄怎么能说呢?”苏靖方微微皱眉,状若不解。“你可是清河房氏出身,你们房氏出了三个黜龙帮头领,而你虽年纪较小,却也是那魏龙头的同窗,你父亲籍贯都落在东境……若说提防,也该提防你里通黜龙帮才对。”
那文士,也就是刚刚奉师命充当使者却被撵到此地的房玄乔了,闻言大笑:“听了你的说法,我竟觉得自己不投黜龙帮是过错了。”
苏靖方也笑。
须臾片刻,随着相隔数里的战场明显再度鼓噪,卷起新一波浪潮,房玄乔终于肃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俊鸟不巢朽木之上,黜龙帮今日能活还两说,我便是要通他们,为何不能过了今日再慢慢想?还有,我一介书生,能让我摒弃利害二字的,就只有道理了,而到此时为止,黜龙帮治天下的道理虽然说了出来,但我还有些疑惑,还是觉得不通,而他们的道理是新道理,但凡生疑,何如去守旧道理?”
“我那日听了,其实也觉得有些不通。”苏靖方怔了怔,肃然以对。“正要向房兄请教。”
房玄乔看了看对方,摸了摸腰中匕首,若有所思。
PS:艹……确诊是甲亢了,查了两天……甲亢导致消瘦,导致缺钾,缺钾导致四肢酸痛无力……老婆生孩子我焦虑出病来是真无语……中年人无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