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伯南点点头,强行忍耐着坐了下去。
原来,一直到此时,此地黜龙帮的核心高层,都还想着逃跑呢。
当然,就在张行与雄伯南等人苦捱时,对面的军阵中,白字大旗下,太原军高层也发生了内耗……原因不言自明,正是围攻有真气大阵遮护的梅花正寨失利。
这一点没什么可说的,黜龙军据营寨而守,又有大阵遮护,攻不进去就是攻不进去。
“确实轻敌了。”窦琦面色尴尬,正起身朝着一侧的英国公认真来汇报。“一则,贼军真气大阵严密有效,并无疏漏;二则,甲胃军械齐备,丝毫不弱于我;三则据有营寨,占有工事;四则,黜龙贼此战集中精锐,大头领、头领皆为河北英豪;五则贼军部众也果然精锐,部队军官充足,战场应对妥当有素。”
白横秋摆了下手,目光从前方收回,神色已不似刚刚展开棋盘时那般严峻:“不要说这些废话,黜龙帮不好对付难道我不知道?亲眼看着呢。轻敌不是刚刚就说了。你只讲你准备如何应对便是。”
窦琦顿了一顿,继续拱手来言:“回禀国公,前军孙将军的意思是,尽发此处大军,为他补充,因为据他所说,前面徐世英大营那里,徐世英虽然修为高深,但不像王叔勇擅长箭术可以轻易压制攻击,所以反而摇摇欲坠,可以加大力度,三面轮番攻击徐世英的硬盘;而侧翼刘将军的意思是,可以派遣援军给他,他进一步绕到贼军后营……”
“贼军后营那里防御薄弱?”白横秋面色不变。“但真气大阵是完整的,我没看出来那边有缺失,而且当面之贼乃是黜龙贼精选出来的,也不会说战力过于参差吧?”
“不好说。”窦琦摇头以对。“但利用兵力优势延长战线总是没错的。”
“所以两位将军只是想让自己手下兵马多点?功劳多点?”
“总没有坏处。”窦琦认真来劝。“将士争先恐后,不畏惧攻坚,这是好事。”
“我也没说是坏事。”白横秋看着窦琦幽幽言道。“可窦将军,我之所以用你为中军,是因为你是所有将军中最有大局观略的,孙、刘两位将军在前,他们因地制宜,以自己眼前的情况提出方案,你为中军大将,又是什么想法呢?”
窦琦微微一愣,稍作思索,认真来答:“属下以为两位将军的意见都有些不妥当……”
“怎么说?”
“徐世英这人,便是不考虑今日深藏不露的修为,其人之前也是黜龙帮方面大将,甚至隐隐被认为是张行、李枢之外第三人,这种人我不觉得他会先于王叔勇、徐师仁露出破绽……”
“你怀疑是陷阱或者故意吊着我们?”
“是。”
“刘将军那里呢?”
“刘将军的意思就没错了,我们连贼军全线都没有接触,哪里能分辨出谁强谁弱,哪里是破绽和弱点呢?况且我们确实兵力充足。”
“但你不以为然。”
“是。”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是打持久战,最起码今日不是。”窦琦昂然来答。“白公一路急袭至此,要的是摧枯拉朽,要的是速战速决,所以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最大力气都使出来的。而现在下午已经快过半,这时候再分摊兵力,寻找弱点,反而不智,不如合力于前营……至于说为什么合力前营,我以为应该是集中于王叔勇营,他看起来赳赳昂昂,但实际上只是一勇之夫,缠住他,再行冲击大营便是,我推荐屈突将军领兵过去,他应该就在后面。”
“有些道理。”白横秋想了一想,忽然失笑。“有些道理……但有一个问题,事到如今,只靠士卒,果然能破寨吗?”
窦琦勐地一怔。
而白横秋则站起身来,指向了前方大营:“事到如今,此战可以由我不出手而做了结吗?”
窦琦回过神来,立即摇头:“不可!便是破寨,也有雄伯南和张行!必要国公出手!”
“既如此,我出手,破寨不破寨是关键吗?”白横秋冷冷以对。
“是在维持进攻优势和后续兵力的情况下,尽量多的控制战线。”窦琦立即更正道。“但不能什么都指望国公,还是要尽量破贼。”
“那就去做吧。”白横秋摆手示意,然后重新坐了下来。
而窦琦也即刻下令,军令下达,方才稍作解释:
“白公,黜龙贼各营兵马应该没有明显差异,但主将有……外围五营这里,和其他几人比,牛达修为不高,他是一年前才凝丹的,断不会如徐世英那般出人意料,而且半年前他还受过伤,被人打断了四肢,而且其部兵马虽然是整军后的精锐,却与他不甚相熟,这也是黜龙贼把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