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骑车追上前问:“大姐,请问您知道戴志军戴副部长家在哪吗?”
那姑娘停下脚步,秀眉轻扬,皓齿微露,甜甜一笑:“你找忒有事?”
小勇顿觉上天太眷恋这姑娘,将天下的美全赐予她,看着她就好像是在享受视觉美餐。他失神片刻,忙撇开与她直视的眼神,腼腆地说:“是他叫我来的。”
“哦,那就跟着我走吧。”
小勇道声谢谢,过了那惊艳失神的一刻,他又恢复了自在,扶着车与姑娘并肩而行,笑问道:“听大姐的口音不像本地人,您是漳河人吧?”
那姑娘没有回他的话,而是脆若银铃地调侃:“我看你八成是近视眼,我有那么老吗?不过有个弟弟也挺好,没事可以拿来揍着玩。”
李小勇嘿嘿干笑两声,没再言语。那姑娘往前走几步后又说:“怎么不说话?我逗你玩呢。你这人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真没趣!我是漳河人,你怎么听出来的?”
“我在漳河农场做过广播员,对读音有点敏感,那地方把他念成忒。”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处单门独院的屋前,那姑娘推开院门对小勇说:“就在这,你把车子推进来吧。”
接着又对屋里喊:“爸,来客人了。”
见房间没动静,她又笑道:“还没回,你先到客厅坐会,我去倒茶。”
“不用,不用。”李小勇忙说:“不用客气,你是龙斌的妹妹?我听他说过你。”
姑娘微微点头,如花的俏脸上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定的浅笑,朱唇轻启:“我叫戴希妮,你不用介绍自己,我知道你是谁。”
李小勇确实想自我介绍,好由此更亲近些,省的彼此尴尬。可想说的话堵在肚中,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放哪儿好。
戴希妮噗嗤一笑:“傻站着干嘛,坐啊。”
小勇把带来的礼物搁在茶几上,讪讪傻笑:“你怎么会认识我?”
“你和我哥有一张合影的相片,我爸中午跟我说过有人要来做客,所以你一问路,我就想起相片,你比相片更出众。”戴希妮边说边扬起双手,将秀发从脑后拉到胸前,用皮筋扎好后随意盘在后脑勺上。笑道:“你先坐会,我去到把炉子点着。”
小勇站起身说:“我来吧,龙斌跟我像兄弟一样,你也别拿我当客人。”
“那敢情好,我最烦的就是生炉子,烟熏火燎的让人眼睛都睁不开。”希妮一点也不假客气,眨着一双凤眼说:“谢谢你,我换身衣服就出来。”
长长的睫毛忽忽闪闪地抖动,像是撩人心湖的琴弦。小勇忙避开她的眼神往门外左边走:“厨房是在左边吧?”
戴希妮依在门边上笑:“你走错了,左边是我爸搭的厕所,右边才是厨房。”
小勇又低着头讪讪往回走,脸红的跟丹霞一样。希妮抿嘴微微一笑,调皮地耸耸肩,转身回自己的闺房。
李小勇见她离开才如释重负地喘口气,拍拍自己胸,又自嘲地摇摇头,暗自责怪自己:石义林,你真不是东西,看见漂亮姑娘就丢了魂。精神点!你要知道自己身上担子有多重!
戴希妮回房挑出一套紫色的紧身工装,又坐在镜前把头发重新盘一遍,拿着炭笔在眉梢上点了几点,打开粉扑往脸上轻轻拍了几拍。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然后朝镜中人用手当枪,微闭一只眼,嘴里俏皮地吐出一声:“啪。”
接着拉开梳妆柜的小抽屉,从中拿出一张相片和十几封信,都是他哥写给她的。其中一封有这样几句话:
我们班来了位新兵,大你两个月,是下放到漳河农场的九江知青。人长得高高大大的不说,还特别帅气。附近的小姑娘老往我们营房跑,找各种借口来看他。气得一些老兵放出话要跟他单挑,说是要打花他的脸。你别以为我是在吹牛,附上一张相片给你瞧瞧,我想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关键是这小子很善良,还很会体贴人。不管是哪个兄弟有事,他都当成自己的事。所以老兵们也只是嘴上说说,没人真舍得去打他。怎么样,要不要我介绍你们俩认识?据我了解,这小子从没跟女人牵过手谈过恋爱。也没见过他油嘴滑舌地跟女人搭讪,单纯的很。跟那些见到漂亮姑娘就迈不动腿的人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戴希妮拿着芊芊细指,戳了戳相片上石义林的额头,带着一丝坏笑走进厨房。
昏暗的厨房顿时变得明媚,她就象是一朵优雅的紫薇花,在简洁的陋室中恬静地绽放出娇嫩动人的笑靥,悄然散发一股淡淡的芬芳。得体的紫色工装使整个人显得婀娜挺拨,也愈发诱人联想,恨不得一探遮掩下的温玉软香。小巧的瓜子脸精致的象是用画笔勾勒出来的,明亮的眼睛大而有神,宛若一潭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