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去趟安华街的‘花容斋’,请安怀年帮忙救出常庆!”
君若楠知道常庆此人的重要性,她忧心周千寻身体,又不得不先去办妥这件大事。
“妹妹,你要保重身体。等王爷醒来,一定会还你清白!”
周千寻笑起,那笑容淡然如菊,却又坚韧如雪中寒梅,“姐姐,你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快去快回!”
“妹妹放心,姐姐去了!”君若楠握了握周千寻的手,款款起身,推开房门。
她余光瞧见,院门处两侍卫正将目光投来,立马朝房中高声呵斥几句,这才仰着头走出废苑。
从君若楠处得了消息,安怀年目光深沉的目送她的马车,消失在街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安怀年面色阴沉的回到内堂,幽月从暗处走出。
君若楠带来的消息,他也听了大概,见主子表情凝重,一俯身抱拳道“公子,我们当如何?”
周千寻身陷囹圄,遇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安怀年竟有些受宠若惊。
况且如今漳州形势,表面看似一派平和,实则却是一触即发。
王锦晨所作所为细思极恐,其心歹毒,为打击萧元一,竟要将整个漳州来陪葬!
想到此,安怀年心中有了决断,于公于私,这个忙他都要帮。
“上次你说查到邢望春的去向?”安怀年向幽月抬了抬眼皮。
幽月颔首,朗声道“属下已查明他躲在,漳州通判白耀辉早年,在漳州置下的一处房产中。”
“很好!”安怀年深邃的眼神,缓缓转向窗外蓝天,“咱们今晚去见一下邢捕头。”
入夜,银月当空,却像是被蒙了一层纱布,散发出朦胧黄光,衬得一方小院幽暗且荒凉。
邢望春仰脖灌下最后一壶酒,面色微醺,眼神异常凝重。
今日,白耀辉应该派人给他和大壮,送粮食与酒肉。
可却迟迟无人上门,邢望春心里不踏实,便派大壮上街打探,还未见他回来。
邢望春不详预感,越发强烈。
“扑通!扑通!”
极轻的声响从院中传来,先是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
邢望春瞬间清醒,他听力向来极佳,很快判断出是有人跳进院中。
这处宅院荒废许久,为掩人耳目,邢望春与大壮并未打开院门上的铁锁,皆是翻墙入院。
大壮虽有功夫,但并不精湛,翻墙入院动静不小。
而刚才落地两声,明显是轻功极好之人。
白耀辉是个文人,他身边也没有功夫极佳之人,那便只有······
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藏了三天的邢望春,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
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般窝囊气!
他两眼冒火,握紧腰间佩刀,就想要冲出去拼个你死我活。
可刚走到门边,不知怎得,周千秀与儿子元宝的笑脸,忽的在脑海中闪现。
邢望春瞬间清醒。
他压下怒火,蹑手蹑脚躲在门侧,在来人推门进屋那刻,将泛着寒光的刀刃抵在那人颈前。
“邢捕头,是我!”
“安公子!”
邢望春讶异的望着,一脸温和笑容的安怀年,手中大刀却没有半分要移开的意思。
“你为何知道我在此处?”
邢望春对自己的警惕,安怀年很理解,他笑道“邢捕头,周姑娘托人请在下帮忙。在下又凑巧知道你的行踪,便冒然前来与你商量。”
“五妹妹被囚禁在豫王府,你与她怎能联系?”
“是王府二夫人亲自来传得话,说是行刺王爷之人,明日午时将被斩首。周姑娘托我救下她。”
“常庆要被处斩?”邢望春面上震惊转瞬而逝,狐疑道“五妹妹怎会知道这个消息?”
安怀年依然笑道“好像是衙门一名捕头报的信儿。”
捕头?许是辉子。
邢望春将信将疑,转念又想,他藏身于此,连王锦晨都查不到。安怀年一介商贾,他又是如何得知?
莫非这是一个圈套?
“说!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处。”
一旁儿幽月见安怀年脖颈被刀刃划出血丝,急眼道“放开我家公子!”
他刚要向邢望春挥拳,却被安怀年拦下,“幽月不得放肆!”
邢望春的牛铃眼,恶狠狠地瞪向幽月,抵在安怀年脖子上的刀刃依旧没有半点退缩。
“扑通”
这一人从墙头跳下的动静,在寂静黑夜中显得尤其突兀。
“老大,大事不好!”
大壮连滚带爬,压低嗓音嘶吼着跑进房中,一抬头被眼前情形惊得合不上嘴。
“放下刀,不然他就要见阎王!”
一脸懵逼的大壮刚站直身子,就觉腰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