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瓷!”他由衷赞道。
赵谦微微颔首,“小人本还寻得一钧瓷花瓶,也是一等一的好物!谁曾想,昨夜下人府中糟了贼人,将那花瓶摔得粉碎。”
“哦?”王锦晨挑了眉,笑道“那几个贼不是已进了牢房?你还有何不满?”
赵谦顿了顿,道“小人怎敢不满?只是总铺头邢望春大人,对那几个小毛贼百般维护。小人怕······”他暗暗瞧着王锦晨脸色。
只见他抿嘴一笑,“邢大人是郑县人士,在城中人生地不熟,又能包庇何人?”
“那几个小毛贼都是十岁左右的孩童,一看便不是城中人。”赵谦想起那几个小混蛋,肺都要气炸,“衣衫褴褛,肯定是流窜到城中的流民,保不准就是从郑县来的!”
“胡说!”文质彬彬的王锦晨瞬间震怒,俊秀的五官扭曲变形,“城中流民都已被招安,在流民营统一管理,怎会到你府中偷窃?”
赵谦不知他为何发怒,吓得汗流浃背,腿一软跪倒在地,“大人,小人无知,信口胡说的!”
惊觉自己失态,王锦晨立刻敛去怒火,脸上又恢复笑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弯腰扶起赵谦。
“赵老板,不知者无罪!你放心,府上的案子本官会亲自督办。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赵谦诚惶诚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拱了拱手,道“这个青花瓷瓶就当小人谢礼,请您笑纳!”
“这怎么好意思?”王锦晨推脱。
“请收下,小人告退!”
赵谦不敢多待,行了礼就慌忙退下。
见他身影消失在中门,王锦晨面色幽然,沉默片刻,对侍卫道“咱们去牢房走一趟!”
邢望春一路狂奔到了豫王府,气都不敢喘一下,报上大名请门口侍卫通传。
不消一会功夫,林贵则走出来。
“邢大人,什么事这般着急?”他望望天,刚蒙蒙亮。
邢望春凑到林贵则耳畔,低语几句,他面色微变。
“快请随老夫入府!”
林贵则挥袖作出“请”的手势,两人神情凝重的走进王府。
邢望春与林贵则一路疾走如风,从王府中门进入内院,行色匆匆。路遇侍女嬷嬷,见林贵则带一官府捕头打扮的外男入内院,纷纷颔首避让。
“林管家怎么能让外男入内院?”准备去厨房为单兰旖拿早饭的燕回满脸狐疑,“看样子是往妙苑去的。”
身旁一位负责庭院打扫的小侍女接话道“王爷不是在妙苑吗?”
“王爷在妙苑?”燕回凝眉。
小侍女回,“刚我在清扫庭院,就见王爷带着容公子去了妙苑,可能要与四夫人一同用早饭。”
“哼!”燕回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道“王爷还是不在乎四夫人,随随便便就让外男去妙苑。”
“他也不算是外男!”一声自带威严的女声在二人身后响起。
燕回与小侍女同时回头,皆是惊愣,身后站得是神情肃然的孙嬷嬷。
“庭院打扫完了?在这里偷懒!”
孙嬷嬷冷冷的语气一开口,小侍女虽垂着头,却还是吓得缩脖。
“奴······奴婢······这就去干活。”
见小侍女行了礼要走,燕回提着食盒的手紧了紧,也赶忙福身,“孙嬷嬷,燕回还要伺候三夫人用饭,先告退!”
“燕回!”
已转身的燕回顿住脚步,抿了抿紧闭的嘴唇,再回首时已是笑容满面,“孙嬷嬷,您唤燕回何事?”
“燕回,咱们做奴婢的要少说话多做事。”孙嬷嬷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清楚,语气更是冷得像冰块,“特别是主子的闲言碎语就更不能说!”
从小就在大户人家作奴婢的燕回,又怎会不知孙嬷嬷所说的道理。可她得了单兰旖的指示,无论何时何地要抓住一切机会去败坏周千寻的名声。
刚才只是与小侍女碎嘴几句,那成想恰好被孙嬷嬷撞个正着。
“是,是,是!”孙嬷嬷处理不听话的奴婢向来不留情面,燕回不由胆颤,颔首嗫喏,“燕回一时嘴快,念在是初犯,还请嬷嬷饶恕!”
孙嬷嬷心知肚明,眼前示弱的燕回与她主子单兰旖是一丘之貉,两面三刀,能屈能伸。
人前认错,人后就会把他人骂得狗血淋头。
她与她的主子在王府兴风作浪,孙嬷嬷一清二楚,只是碍于王府内院安定,她们有没有掀起大风浪,便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她们这样的人,遮掩的段位,孙嬷嬷见过很多,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可如今形势有变,是该敲打敲打这对主仆了。
“那位捕快大人是四夫人的亲姐夫,并不算是外男。”孙嬷嬷睥睨一眼垂首的燕回,淡然道“府中最近有关四夫人的流言蜚语太多。咱们虽然知道都是些胡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