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见两个弟弟妹妹端着饭菜狼吐虎咽,常庆垂着脑袋无动于衷,而于波却咬着下唇不时张望,眼中满是渴望。
邢望春了解一笑,有意无意问大壮,“今儿大锅菜这么香,是加了肉?”
“老大鼻子真灵,是上好的猪肉,肥而不腻好吃的很!”大壮眉飞色舞的描述。
肉!
这个字对于两位少年来说陌生又熟悉。
常庆咬着后槽牙,将头埋入膝盖间,掩住自己的口鼻。
于波眸光闪动,眼神发直,不停吞咽着口水,似是终于受不住高喊“我叫于波,爹死了,我们是从陕县逃进城······”
“于波,你这个孬种!”常庆挥出一拳,将于波打倒在地。
于波从地上抬起头,半拉面颊高高肿起,唇角破皮流血,许是被常庆打恼,怒吼道“常庆,咱们偷东西就是为吃一顿饱饭。如今饭菜就在眼前,你自己硬气能忍住,我忍不住!”
“你报出咱们身份,会害死他们的!”常庆面上五官纠成一团,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一个一个挤出来。
邢望春神色一稟,幽幽道“‘他们’是谁?是逃进城中的流民吗?”
骑在于波身上的常庆浑身一震,挥起的手臂僵在半空,突似没了气力,颓然的从头顶落下垂在身侧。
“你们还曾在虎口关落草为寇!”
听闻之句话,常庆猛然回头,本是倔强的脸被不可思议填满。
他如何知道?
从于波话中很好判断出他们身份,但城中流民来自漳州各县郡,这个捕头是如何知道他们曾在虎口关作匪?
常庆仔细端详眼前这个男子,一张四方黑脸上的牛铃大眼盈满笑意,他眉心微动,好熟悉的感觉。
虎口关土匪被剿那一晚的情景,如皮影戏一幕幕出现在常庆脑海中。
“你······”他指着邢望春,震惊叫出,“你是那晚两人中的一人!”
邢望春站起身居高临下,唇边笑意不减,“你终于认出我了!”
虎口关剿匪那晚,邢望春与萧元一为找到关押周千寻等人的牢房,劫持一个小土匪带路。
那名小土匪便是常庆。
在巷道时因夜色幽暗,邢望春并没有认出常庆。在把他们押回衙门,灯火通明之处,邢望春本就有见人不忘的本事,他越看常庆越眼熟,却一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直到于波的话,他虽没有说完,但邢望春还是敏锐通过关键词,猜出他们是逃进城中的流民。
也就在那一刻,邢望春想起常庆便虎口关的小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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