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妃也早就习惯了鲁王的执拗,对陈芷歉意地笑笑,陈芷笑着示意没事。四人结伴出去,就再没有说之前的事情。
与鲁王夫妇告别之后,二人也回家了。
坐在齐王府,换上了舒适的衣物,喝着云香端上来的甜汤,陈芷才觉得心落了地,没有宫中的警惕紧张,这才是家的感觉。
周奕也在一旁坐着,看着陈芷喝甜汤,陈芷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舀了一勺喂给周奕,周奕张口接了。
“好喝吗?”陈芷又舀了一勺送过去。
“很甜。”周奕又喝了。
夫妻俩你一口我一口,这一小碗甜汤很快就见底了。
“云香,再去端碗甜汤过来。”陈芷扬声吩咐道。
云香应诺而去,周奕笑道“还没有饱?”
“不是,我看你爱喝,让她给你喝的。”
周奕欺身上前,吻了吻陈芷的嘴角道“这甜汤真的很好喝。”打横抱起陈芷就进了内室。
云香端着甜汤过来,听见内室的动静,微红着脸关上了门,在门口守着,将手中的甜汤一饮而尽。
云收雨住,周奕将被子向上拉了拉,遮住陈芷白皙的肩膀,看着陈芷睡着之后还在笑,周奕也就放了心。今日的事情如此突然,周奕不关心鲁王的风流韵事,也不关心那个宫女的死活,更不关心这是不是别人的阴谋诡计,只关心陈芷。
自从那个宫女死了之后,陈芷的心情就不好了,虽然陈芷掩饰得好,但周奕还是看出来了,陈芷因为那个宫女的死而愧疚,这样闹一闹,陈芷就能睡一个安稳觉。
周奕披衣下了床,出门看见云香在外守着,让她进去看着,免得陈芷半夜醒了,没有人服侍。
嘱咐完云香,周奕就去了书房,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燕”字。
门外传来敲门声,周奕简短地道“进。”一个中年男子进来了。
那男子容貌平常,普通书生打扮,目光炯炯,一看并非凡人,正是周奕的幕僚廖峰,也是齐王府的长史。
“臣参见殿下。”廖峰对周奕拱手道。
“先生免礼,请坐。”周奕虚扶了廖峰一把,“这么晚请先生过来,实在是孤心中有事。”
“殿下是为了燕王吧!”廖峰早就看见周奕写的字,“燕王殿下是皇后娘娘幼子,如今敏太子过世,又无子嗣传承,皇后娘娘与温家定会全力扶持燕王。臣见殿下的字,隐约大开大合,隐约有戾气,想来殿下对燕王心中存有怨念,实属不智。”
“先生睿智。”周奕直接承认了,“燕王为人阴险,孤实在不喜。先生不知道,今日鲁王在宫中犯了错。”廖峰是周奕心腹,周奕也就不忌讳将今日之事告诉了廖峰。
廖峰听完,斟酌了许久,才对周奕道“殿下是觉得鲁王是被人陷害了。”
“陷害也好,被人抓到把柄也罢,不过是要让陛下对鲁王失望罢了。”周奕难掩心中的愤怒,“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借王妃的手揭穿那宫女身怀有孕之事。”
今日那个宫女怎么会这么巧,在二人面前投湖。
“他料定了王妃心善,定会救人,救人就到底,王妃医术高超,顺势给她把个脉也是正常事。宫女有了身孕,王妃定会说出来,毕竟这可能是皇嗣。环环相扣,真是高明。”周奕自责道,“若非孤实力不济,哪里要王妃这样担惊受怕。”
“王妃娘娘善识大体,有此贤妻,是殿下的福气。”廖峰道,“其实臣认为,我齐王府与皇后之间的心结在于王妃,王妃与金乡侯世子夫人之间的过节,不过是妇人之间的小节。臣这些日子一直在观察温家与皇后,皇后娘娘身为温家长女,不光得父母宠爱,在弟妹面前也一向有威严,若是王妃能向皇后娘娘示好,或许会解此困境。”
周奕脸色已经变得难看。
廖峰的话还没有说完,措辞委婉了些“燕王是嫡子,一向也没有什么错处,入主东宫指日可待,王府与燕王结仇实属不智。”
“若是孤想要支持鲁王呢?”周奕试探地道。
“殿下不可。”廖峰急急地道,生怕因为自己说话慢了,周奕就站到鲁王一边了,“鲁王为庶出,支持者少,且武将居多。姜家势大,陛下借着姜家之力君临天下,但也忌惮姜家,否则不会借温氏之力打压姜氏。何况鲁王其人,臣虽然没有见过,但观其行事,虽说鲁莽,但也重情重义,若是作为朋友自是不错。但这种性子的主君只怕会成为姜氏手中的傀儡。还请殿下三思。”
这也是读书人的通病,早已把嫡庶尊卑刻在骨头里,廖峰虽说有些狂傲,但还是一语中的,如今怎么看都是燕王稳操胜券。
周奕心里实在不甘,也不会让陈芷去和温氏和好。这是陈芷的底线,也是周奕的底线。这些年,周奕与陈芷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午夜梦回的时候,周奕还是会想起,在小汤山别院,陈芷还是别人的妻子,他只能在一旁默默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