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在辽省掀起的风波,若说长久之效,那自然是未知,但短时间内的震慑,自然还是存在。
西北安定运转,天子照常巡视,而在草原之上,一场惊天的风暴,随着林丹汗的那一夜屠戮,在这昭武十年末,已然极速蔓延开来!
大恒在总参的情报体系,俨然也被这一场一骤起之风暴,给彻底震荡。
游骑飞奔,细作四出,欲以最快之速度,将消息传回大恒的同时,亦是要打听清楚事情的详细。
这一切,对当年的大恒而言,自然是一无所知,在这昭武十年的年末之际,天子在西北边关巡视十数天,亲眼目睹西北边关之详情以后。
天子之驾,便再次启程,而此行的目的地,也是在那有着塞外江南之称的河套!
自平定河套,将河套纳入大恒统治体系后,大恒便在河套建制为省,同时取陕西黄土高原部分地域立下河套六府之地。
得益于大恒在平定河套之前的长久经营,河套建省,比之当年的辽省之形势,显然要好得多。
在建制初期,大恒在北疆多年经营之下,河套六府之地,人口便已高达百万之多。
当然,这也得益于河套比邻陕西这个灾情重地。
事实上,早在朝廷决议迁徙之前,得益于北疆边军长期持续的对草原打击,使得边疆安宁,陕西民间自发迁徙塞外河套地区的百姓,就不在少数。
大恒出兵河套,正式建制为省,建立起完善的政治军事体系之后,陕西民间,自发性的迁徙,更是规模庞大。
相比被朝廷千里迢迢迁徙至辽省,陕西的百姓,显然还是更中意于气候环境更符合家乡的河套平原。
故而,早在昭武八年初,在这般规模庞大的民间自发迁徙行为之下,朝廷便停止了官方组织的对河套迁徙之策,只保留了对民间迁徙河套的扶持政策。
尽管如此,河套六府的人口增长,尤其是比邻陕西地带的银川府,更是人口暴增的重心所在。
据银川府的户籍黄册汇总显示,时至昭武十年末,河套银川府人口已然跃迁至四十八万之多,俨然占据了河套一省总人口近一半之多。
如此之下,河套省的人口分布,显然极度不均匀,由里至外,完全就是呈阶梯形式的分布。
越靠近本土中原之地,人口越多,距离本土中原越远,人口便是越少。
且。当前的河套省,与已经举国之力开发多年的辽省,亦是有着极其相同一点。
大恒划分疆域的辽省,则是完完全全囊括的前明时期的奴儿干司,辖区东至海,东北包有库页岛,西至斡难河,南接图们江,北抵外兴安岭。
疆域之浩瀚,几乎抵得上中原半壁江山,而当前大恒失控之地,实际上也不过是靠海傍山的那一小块地域。
河套地区,亦是如此。
大恒河套建制,亦是按照传统意义上的河套平原划分,即西至奢延水,西北有黑水,经榆林卫,南为三岔川流入焉。
北有黄河,自宁夏卫东北流经此,西经旧丰州西,折而东,经三受降城南,折而南,经旧东胜卫,又东入山西平虏卫界。
疆域两千里,大河三面环之,这便是当今大恒官方拟定的河套省疆域。
可显而易见的是,也就比邻中原的数府之地,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边陲数府,大漠风沙,除了戍边卫所,人烟,亦是寥寥。
当然,纵使如此,对大恒而言,哪怕人烟再稀少,益处,亦是堪称天大。
仅仅是北疆外拓这一点,其益处,便是泼天之大。
河套建省,也就意味着陕西北疆,几乎全面外移,如大同镇,榆林镇数个曾经的边疆重镇,在当下,几乎已经快要成为历史。
边疆外拓,同时为意味着延续了数百年的北疆防御体系,必将需要做出全面的改变。
前明数百年的九边体系,大恒自然同样全盘接受。
只不过,在大恒,为十边体系,在当年平灭后金之后,十边之山海,十边之登莱,便已然失去了其战略意义所在。
十边化为八边,依旧戍守着大恒的北疆之地,从立国之初,多年抗击外敌,可谓是给大恒北疆防守,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随着开拓河套,边疆整体外拓,曾经的边镇体系,自然就随之而变化。
曾经的陕西北疆诸镇,整体的边镇体系,皆成为历史,戍边体系,整体外移。
河套之北疆,由于其突出的地理位置,其战略地位,俨然直线跃迁,当下河套三镇,俨然已成大恒边镇体系的领头羊。
当然,边疆外拓带来的,不仅仅只是边疆戍守体系的变化,整个北地的军事体系,俨然也随之而变。
陕西北疆已成内陆,那陕西方向,戍守京城的防御体系,自然也随之而变。
京城之地的戍守,较之从前,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