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久未提及的名字乍然浮现,惹了情丝纠缠成结。
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她拾掇了心情,望向府门前站得笔直,左手提刀的孟章。
孟章躬身一礼,“云姑娘。”
空荡荡的袖子被晚风吹得轻晃。
“先生的左手刀法练得如何了?”云岫瞥见他手中的六环大刀,要不是遇上了这么一档子事,他本该拿的是九环大刀。
孟章的身后还站着三人。
那三人将自己站成了几尊石像,眼珠子却在打转,不住地偷瞄云岫。
这便是未来的当家主母啊……
倏然收回探究的目光,紧盯着孟章。
孟章以一套流畅的刀法答复了云岫的问话。
刀光连连闪动,刀身动,刀上铁环不响。
舞刀完毕,他收势静立。
云岫赞道“再过不久,定能使九环大刀了。”
孟章不置可否。
“四象”之一的监兵上前一步,夺了孟章的大刀,旋身向着云岫而来,“请姑娘赐教。”
云岫眯起眼。
监兵好斗,这是从蒙歌那里打听来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云岫足尖掠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拔了花钿的剑。
“点到即止。”她立了个规矩。
监兵冷哼一声,手起刀落,是下了狠手。
这么个风一吹就倒的女子怎能做他们的女主子。
蒙歌暗道不妙,监兵就快做了那“杀鸡儆猴”里的“鸡”了。好歹做了多年的兄弟,默哀是必须做的事。
蒙络从金不换的袖袋里掏出了一把瓜子,嘴里嚷嚷着“砍!使劲砍!”
叶惊阑抱胸,笑意不减半分。看客要有看客的自觉,岂能从旁评头论足?这样也好,待云岫一举挫了监兵的锐气,便能免去那几个时不时地来找云岫茬的事儿了。
只见云岫一跃上了屋檐,立在飞檐一角。
监兵借着石狮子猛地一跳。
刀上的铁环不响,刀身转了几个圈。
大刀直指云岫的腰身。
自下而来的杀招。
云岫以手中的剑轻轻一挡,借力打力,拂开了监兵。
监兵立在了另一个檐角上,喘了一口气。
再次提起劲飞扑,有着猛虎扑食的迅捷与力量,大刀化作了虎牙,想要将对面的女子的血肉咬下一块来。
云岫虚虚地往前迈了一步,矮身避过监兵的刀尖。
反手一剑。
她两指捏着剑身,以剑柄击中了监兵的腰窝。
监兵一愣。
云岫手腕翻转,拉回了剑,剑柄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抱着剑一礼,“承让。”
随后跃下了屋檐。
蒙歌和蒙络无奈地摇头。
孟章率先赞叹道“姑娘好身手!”
金不换两眼放光,腆着脸凑了过来,“云姑娘得空教我两招可好?”
蒙络趁机扯起衣裳,走了一大圈,小嘴儿不停“先交银钱后学功夫,先到先得,童叟无欺。”
银子没收到,反倒是收到了许多白眼。
“先用晚膳吧。”叶惊阑跨过了门槛。
众人如释重负,纷纷跟在他身后。
云岫回头,“花钿,你在瞧什么?”
花钿蹙紧眉头,哑着嗓子答道“适才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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