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就不明白那个病秧子有哪点比得上自己,就算有,那也只是身份尊卑之分,她不过是个贱奴之女,而她花不语却是官家之女,就是这层身份之别让她与玄剑宗的大门失之交臂。
凡玄剑宗弟子,她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尤其是那个让她蒙羞的花不语。
“杀!”
她咬了咬牙,低沉的嗓音道出了一个字。
随着这一个掷地有声的杀字,黑衣人蜂拥而上,直朝着前面的连昀飞攻去。
忽地,一滴精血在连昀飞脚下的那滩血水中冉冉升起,随后轰然炸开,化作无数粒血子射向黑衣人。
霎时,黑衣人个个面露痛色,失去了行动力。
妖毒!连昀飞猛然想起了这个词,而那滴精血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是她的,是她与御妖族签订契约的定子。
他顿觉不可思议,那颗定子早在她消失得时候消散了,为何还藏在他的身体里?
茯苓见自己带来的人倒下一片,恼恨之余,自己提剑冲了上去,可谁知剑未碰到人时,便再次听到了熟悉的曲音。
惊恐之下,她不敢再近一步,当下决断,收剑走人。
连昀飞也听到这道曲音,恍然间想起了上次也是因此曲音得救,于是探着脑袋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吹奏出曲音之人。
深山处,不该有人居住,应该是过路的陌客,一次是偶然,两次便是有意,他确信世上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四下看不到半个人影,他朝着茂密无边的林间大声喊道“恩人,两次救命之恩,连某感激不尽,不知您可愿出来相见?”
林间只回荡着他粗哑的嗓音,半晌无人现身,他沮丧地低下脑袋,捂着身上的伤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
可走了两步,却经不住新添的伤势而倒下,大仇未报,自己先自身难保,他不由生出了挫败感,怒捶着地面。
“这般便放弃了?”
正在他自暴自弃时,一道清润的嗓音由远而近,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白衣女子朝着自己款步走来,冷若冰霜。
见这林中再找不出第三个人,他便问道“是你救了我?”
殊颜扫了一眼地上那些早已断了气的黑衣人,秀眉微颦,那雨女到最后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即便口口声声恨御妖族,可还是用最后的一点力量护了御妖族最纯净的血脉,可惜这番良苦用心,感化不了应该明白的人,那一段枉错的情感,到底是谁错付了谁?
“我若是你便会好好活着,这才不会辜负了死去的人。”
雨女也好,柯杳也罢,她想这两人都不愿意看到他糟蹋了自己的人生。
“我当然想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报仇。”
殊颜看了一眼地上自己的影子,又看了看他的影子,两道轮廓不同的影子只有一点相同,那就是都沾了血。
“你是玄剑宗的弟子,而秦绾绾却是玄剑宗要护的人,你若要杀她,便等同于背叛了师门。”
连昀飞看着手里的寂离剑,犹豫了片刻后将其丢了出去,并说道“弃了便弃了,即便没了这把剑,我一样能报仇。”
灵剑具有灵性,在被丢弃的瞬间,又返回了主人的手里,对此,殊颜说道“从它认你为主的那一刻开始,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离开你,忠诚二字就是它与普通兵器想比最为特别的地方。”
如她一般,认定了阿姐,便是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无论阿姐轮转几世,她都能找到她,守着她,看着她安安稳稳地度过每一世,哪怕是若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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