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了凶手后,他心中再次填满了恨意,顾不得身上的伤,一路朝着相国府追去,虽是一身血迹,模样落魄,但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坚实有力,相国府的护卫见到来势汹汹的人,主动发起了攻击,但是玄剑宗弟子再无能,也不是一般人能匹敌。
寂离剑饮血后,剑身跟着光亮了许多,言陌赶到时便见府中护卫被伤了不少,又见他没有收手的打算,连忙提剑迎了上去。
他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张开了口,声线带着无尽的悲凉,说道“秦绾绾杀了二师姐。”
闻言,言陌虎躯一震,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若是还当我是你的师弟,便与我一同杀了她。”
激烈的话音入耳,言陌皱起了眉,握紧了手里的剑,秦绾绾杀不得,罪该万死也杀不得,他不能让师弟成为千古罪人!
只消片刻时间,他权衡了利弊,上前握住了连昀飞的手腕,在他耳边说道“报仇之事暂且放下,我有很重要的事与你说。”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只有两人能听到,即便是站在两人不远处的秦绾绾也听不清他们两人在说什么。
连昀飞一双含着血丝的眼睛直盯着秦绾绾,当言陌在他耳边说的话时,也不见得他将身上的杀气收敛一分。
言陌斜睨了秦绾绾一眼,露出失望之色,随后拽着连昀飞快步离去。
那一记冷漠无情的眼神让秦绾绾觉得浑身冰凉,如被灌了一身冷水,心里很不是滋味,转身便对茯苓吩咐道“去派人杀了连昀飞,以后我不想再见到这张脸了。”
茯苓颔首道“是,小姐。”
此时的连昀飞对言陌还有几分情面在,任由着他将自己拉到无人之处,也与他详细说道“二师姐在回师门的途中遭人杀害,还被剁去了一只手,我无意中发现她饮的酒里被下了化功散,顺着那酒我查到了相国府,更在茯苓的身上发现了二师姐的断手,那茯苓是秦绾绾的贴身丫鬟,如果不是秦绾绾的命令,她一个丫鬟怎么敢去杀我玄剑宗的弟子!”
听完连昀飞的叙述,言陌的脸色极不好看,下意识握紧了剑,眸子里浮现出杀意,可是这股杀意只维持了片刻的时间。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意,伸出手按住了连昀飞握剑的手,认真地说道“你不能杀秦绾绾。”
闻言,连昀飞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他得知了真相后还要护着秦绾绾,随即咬着牙问道“为什么?!难不成你喜欢她竟然喜欢到了可以违背道义的地步,她是杀害二师姐的凶手啊!难道在你的眼里,二师姐就这么可有可无吗?!”
“我玄剑宗弟子的使命是守护天下苍生,四百年前先尊们为了苍生舍身取义,作为后世弟子更应该谨遵师门教诲,以先尊为榜,你若杀了秦绾绾,便是将苍生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见他口口声声为了天下苍生,连昀飞只觉得可笑至极,秦绾绾即便是那魔头的转世又如何,难道就能放任她不断祸害无辜之人?他虽是玄剑宗弟子,却做不到昧着良心去袒护一个杀人凶手!
“五师弟,放手吧,就当为了天下苍生,放弃个人恩怨,二师姐在天之灵也不愿见生灵涂炭。”
连昀飞甩开了他的手,手里的那把寂离剑第一次指向了同门中人,开口道“不明是非,不辩善恶,这就是玄剑宗教给你的道吗?既非同道中人,多言无益,动手吧!”
那一日,他被伤得极重,仓皇逃离后,晕倒在一出偏僻的角落里,幸得一过路女子相救被及时送去医馆,否则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醒来时,窗外正下着大雨,身上伤口隐隐犯痛,医馆里的大夫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醒来,他知自己得罪了相国府,更是与师兄反目,对方定然不会放过他,他不愿连累旁人,等不及雨歇便偷偷离开。
离了医馆,他无处可去,身无分文,只得到深山处养伤,饮山泉食野果充饥,谁知他藏得再隐蔽也躲不过仇家的追捕。
看着再度将自己包围住的黑衣人,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冷笑道“想必二师姐就是死在你们这些人的手中,我没去找你们,你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为首之人虽是蒙着黑色的面巾,但那双暗藏狠毒的眼睛却掩盖不了她的身份,她冷冷盯着连昀飞,说道“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你们玄剑宗弟子也不过如此。”
“比起你们这些趁人之危的小人,我玄剑宗光明正大,即便死也是坦坦荡荡!”
茯苓嗤笑道“别把你们玄剑宗想得太高大,世外宗门又如何?还不是免不了门第之见,我茯苓即便入了不了那道门,也照样能杀得了你门中弟子。”
听她所言,连昀飞猜出了个缘由,便说道“我玄剑宗招收弟子向来看重心性品德,如你这般卑鄙无耻的小人,即便踏破了门槛,掌门也不会将你收入门中!”
闻言,茯苓沉下脸,想起了那段往事,那种熟悉的屈辱感再次席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