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刚才的震动,但现在倒是可以容几个人避避雨,花不语靠在木板上,面朝着火堆,而在火堆的对面坐着一个人,那人抱着双腿,埋首在两膝间。
殊颜从废墟中找出了干净的衣服,但瞧着那人还死皮赖脸地留在这,立马没了好脸色,“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想将阴泉石抢回去不成?”
云夙从膝间抬起脑袋,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我只占了不到两尺之地,纳兰家主何时变得如此小气了?我好歹也供你吃喝了五年。”
闻言,殊颜咬了咬牙,他还好意思提起这件事,五年的时间差点把他磨成一个废人,况且他还将他打得那么惨,他没有将他踹出去淋雨就已经仁至义尽好吗?
看来人赶是赶不走了,他索性懒得理会他,转身走向花不语,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她,说道“阿姐,你这身子比不上以前的,还是快换上干净的衣服,免得生出毛病。”
“还是阿殊懂得体贴人,才不像糙汉子一点都不细心。”
本在挑火堆的言笙挑了挑眉,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意有所指,他下意识看了看殊颜,吸了一口冷气,以前有个南迦已经够让他堵心的了,现在还多了更为黏人的角色,这日子是越发不好过了。
只有在花不语面前,殊颜才会像个小孩子,偶尔还露出点小羞涩。
可在云夙看来,这个样子却恶心得很,以至于每每碰面的时候都忍不住要讥讽几句,结果两人旧怨未了,又结新仇。
殊颜不是软柿子,自然会抨击回去,某日在建完新房子后,他便故意说道“你瞧这天空多蓝啊,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了雨,你总不会又拿下雨的借口赖在这里不回你的老巢吧。”
“你这就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了,建这房子时我好歹也出过力,再说了,我瞧着这房子建的不是很牢固,不信你瞧瞧。”
说完,他将手放到身后,用玉骨扇对着房子轻轻一扇,这一小动作顿时引来了一股大风,直接将屋顶给卷走了。
见状,殊颜立马黑下脸,“你真以为我眼瞎吗?!”
总有一日,他要折了那破扇子!
比起那两人没日没夜的互怼,花不语则悠闲地躺在草坪上,双手枕在脑后静静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柔软的草地萦绕着花草的清香,沁人心脾。
不远处,一人白衣翩然缓步走来,双手捧着一片荷叶,荷叶里装着山间的各种野果,那些野果上还沾着露珠,看上去新鲜得很。
言笙在她的身边坐下,将荷叶放在她的身边,并将一颗红色的水果送到她的唇边,说道“新摘的,尝尝鲜,润润喉。”
他的声音温润富有磁性,光听着这样的声音就会令人着迷,让人忍不住想去看看声音的主人长了怎样的一张脸。
她睁开眼,看着他眉间的朱砂,笑着问道“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吗?”
“那你想见的是谁?”
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却给她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楚寒的冷若冰霜,言笙的谈笑风生,当两个人的影子重合在一起时,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儿,因为老天成全了她的贪心。
“老天待我不薄,让我不用再做选择,是楚寒也好,是言笙也罢,你总是你,是我一直想见的人。”
儿时的记忆充满了快乐,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让人不止一次去回忆。
是啊,只有到了生命的尽头,人才会无意识回忆起一生所走过的每一步路。
言笙握着她的手,躺在了她的身边,侧首看着她,“余生有你,苦尽甘来。”
最深情的告白不是满口说爱,而是交出余生,心有灵犀。
花不语翻了个身,侧着身子用手撑着脑袋看着他,双目含笑,“世人赞你,穹桑永夜摘星月,浮生君子烬霜华,可我想知道你真的能素手摘星月吗?”
“若是你想要,我倒可以试试。”
“好,这是你答应我的,不许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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