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雌黄!”
金眼竖瞳,龇牙咧嘴,云夙露出了野兽的本性,抬着锋利的爪子猛扑上去,庞大的身躯一下子占满了整个院子。
眼见着他的尾巴要卷走地上的人,言笙再次使出青鸿剑刺中了那条尾巴,而对方浑然不知痛,将地上的人牢牢卷住带到了自己的身边。
直到近距离触碰到人,云夙才发现抢过来的人如一滩软泥,没有半点生息,顿时泄了气摊在地上。
见他如此,殊颜却半点高兴不起,反而继续解释道“我都说那只是阿姐照着自己样子,用心头精血制作的傀儡!”
云夙不甘心地抬起头,双目直视着他,厉声控诉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骗我很好玩吗?”
“是你一路跟踪我,是你不听我的解释,怪得了谁。”殊颜一步步走向他,边走边说,“你不仅仅怀疑我,也不信任任何人,包括阿姐,从她问我制作傀儡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了她的打算,她信任你才会决定将阴泉石让给你,可你却从未信过她!”
声声斥责,一字一句堵得他哑口无言,但凡他多给别人一点信任,结局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雷声震耳欲聋,在闪电折射出的光下,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怖,嘴角勾起笑让人不寒而栗,“你费尽千辛万苦将这傀儡带到这个地方,定是想用阴泉石借助这具傀儡复活,我说的对不对?”
看到这不怀好意的笑,殊颜心咯噔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地瞟向阴泉石的位置。
顺着他视线的方向,云夙飞身而去,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与言笙抢夺阴泉石,可是阴泉石的抵触让言笙一再被弹开,无疑是给云夙创造了机会。
而就在他指尖还没有碰到阴泉石时,后颈上已经抵着了一把剑,剑尖的冰冷从脊椎贯到脚跟,云夙亦不是省油的灯,身后绽放出的九尾瞬间变成武器攻向他。
关键时刻,一阵地动山摇,房屋摇摇欲坠,三人均是楞了一下,随后飞快地从房屋下逃了出去。
就在他们逃出去的一瞬间,房屋轰然倒坍。
殊颜趁云夙惊魂未定时,从身后偷袭夺石,却不想自己低估了他的警惕性,被一记甩尾重伤。
夜色浓重,外加上倾盆大雨,两人的视线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而云夙似乎失去了耐心,直接操动手里的阴泉石对付两人。
阴泉石发出黑紫色的光芒,云夙对准目标发力时,忽地,一记闪电在两人之间晃过,黑紫色的光芒中伸出了一双手臂圈住了言笙的脖子,当光芒消失时,一个人用力地拥抱住了他。
青鸿剑发出一声悲鸣,脱手飞出,穿过云夙的身体。
他想要用力地回抱她,可惜手却穿过她的身体,只能轻轻搭在那虚无缥缈的一缕幽魂上。
她笑了笑,在他耳边说道“你对我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明明触摸不到温热的身体,他依然没有松开手,不禁哽咽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云夙呆呆地立在那,冰冷的雨落在身上,让他感觉到彻骨的冷,而他的身子也似乎也被冻僵了。
“花不语,你可还记得我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她走出了言笙的怀抱,转身看向他,答道“记得,自然记得。”
“那你可有怨过我?”他深深地望着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花不语犹豫了起来,也就在这个犹豫的时间里,他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就在他耷拉下耳朵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噗呲的笑声。
只见眼前之人笑靥如花,释然道“你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何来怨?你不要抓住过去的是不放,未来的人生还很长,你得学会放下,否者,会跟我的前半生一样,活得太累。”
云夙蹙着眉,深沉的眸子里失去了光亮,比起被她这般开导,他更希望能被她拿起藤条暴打一顿,因为只有那样,她才会想办法哄他,然后说些他乐意听的话。
花不语注意到了一边的傀儡,对他伸出了手,并说道“云夙,你如果真觉得欠了我,那便将这颗破石头还给我,从此两不相欠。”
她说的是一个还字,显然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承诺,也没有背弃承诺的打算。
“好。”只有在花不语夺石的时候,他没有反抗,任由着她将手里的东西夺走。
黑夜加暴雨,三人默默不作声,而她作为一具傀儡猛地从地上坐起,用力地打出了一个喷嚏,并嘟囔道“好…好冷啊……”
见状,言笙连忙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可谁知这一举动直接逗笑了她,“你这件衣服都快拧出一桶水了,你确定不会让我觉得更冷吗?”
闻言,他一顿,又是赶忙将衣服抢了回来,但是被花不语给拽住了,并调侃道“你真的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楚寒吗?我怎么觉得这副皮囊下装着一个二货的灵魂。”
言笙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地说道“你现在这里避雨,我去生火。”
房屋倒坍了一半,虽然不知道还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