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官员,就能把一切所取得的成果全都葬送,还要附赠这一片大好的江山。
闯王令、大王旗,仍在穷蹙之地颇有影响。
治国就像做饭,重真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为防建奴派遣小股部队折返偷袭,这一夜,京师九门,紧闭。
城内城外皆是冷冽的轻风,人的心却热乎热乎着,哪怕有着高墙和厚重的城门所阻隔,士兵们回营整装,青壮们就通过吊篮,一批批被放到城外清扫。
自己人的哪怕一根手指头,都要被找出来,拼凑好,还给养育他们的母亲。
建奴的身体本没有去管,然而信王说:“若是放任不理,怕是会造成瘟疫,还是挖个坑埋了吧,就当做点儿好事,彰显我华夏大族之千年风范。”
摄政王的话,已然成了金口玉言,人人遵从。
他的威望,不仅仅是率领军队拼杀出来的。
也有“奉天承运”的,更有亲力亲为,与军民同甘共苦的。
享受完周伍两位王妃于浴室温水里的爱抚,操劳了一日半夜的重真,终于得以安枕入睡了。他必须养足精力,以应对根深蒂固,其害比建奴更甚之挑战。
这挑战,便是豪强地主,文人士大夫。
“大明终于开启了涅槃模式,然而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在接下来的数年里,大明都将浴火而战,携火而生。日月昭昭,唯我大明!”
己巳之变大局已定,重真沾枕即眠,好梦连连。
梦的最初,他赫然披甲,率四神兽与无数仙魔,征战诸天,焚火八荒。
梦的最后,大明王朝在这份霸气之中,重现万国来朝。
而己巳之战,只是这诸多战争中很小的一环。
继北驱蒙元两百多十多年后,大明,再一次以战立国。
黄台吉往东北败退的过程当中,沿途所有的百姓都似乎成了顽强的战士。
“这就是百姓战争的汪洋大海,黄台吉,你感受到了吗?”
夜空下的广渠门城头,重真遥望东北。
除了迎娶徐亦欢,他注定无法再回去了。
“再见了,那个来自大明辽东的小兵。许多事情无法解释清楚,那便无需再解释。我只需以现在的纷纷,继续砥砺,继续负重,只为前行。”
黄台吉欲通过马兰峪回到关外,因为在他的认知里,那是一个很小的关卡。
入关的时候,这座关卡因为太小,从而被他轻视,只派遣了少许兵力。
出关的时候,他同样小看了这座由戚继光亲自督军修缮过的撑场关隘。
姜瓖率人,殊死抵抗。
黄台吉不是不能寸进,但是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较大的代价。
并且,随着草衣卫、夜不收、锦衣卫、东厂等特工特种兵的加入,这种代价以成倍的态势逐日递增。
黄台吉听取了代善的建议,蓦然转道向东,再次潜越蓟州,兵锋直指山海关。
袁可立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招,已调回张盘,并调动登莱军其余的海军陆战队,严阵以待。
在火器的打击之下,黄台吉无奈只得放弃攻占山海关的计划,折道向北。
但好不容易入关一次,他仍舍不得全盘放弃,哪怕此战他已付出惨重代价。
他严令阿敏,率本部八旗侵占河北四镇——迁安、滦州、遵化、永平。
意图,作为再一次绕道入关的前沿。
他本人,则率代善、莽古尔泰、多铎、阿济格等贝勒,由喜峰口窜出。
重真再次表现出了神奇的预判能力,清空了这四座城池,米粒未存。
“老八,你这是想剪除异己!”
阿敏气得跳脚骂人,却又不敢违背天聪汗的意愿。
孙承宗秉承“穷寇莫迫”的兵法准则,阻拦不住一门心思逃出长城的黄台吉,还收复不了迁安四镇么?憋屈了一整场战役的整编马世龙部,终于上场了。
不过他的刀枪剑戟也并非派上很大的用场,兵败的阴影笼罩于八旗的头顶。
孙承宗一到,便只管令炮兵往城头和城门倾泻炮弹,再让马世龙派遣纯冷兵器的士兵往城内城头一冲——四座军事重镇,皆一战而下,被顺利收复。
阿敏率残兵退出长城,被等候在外的黄台吉治以重罪。
阿敏想要争辩,环目四周,却见莽古尔泰默然不语,代善轻轻摇头,多铎阿济格连看都没有看这堂兄弟一眼,情知大势已不可挽回。
这只替罪羊,无论他愿意与否都只能当,便只能颓然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