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凤府大门紧紧闭合,不过隐约可以听到从门内传出来的兵器对撞乒乒乓乓的声音。
杜决明大步上前,双掌平推,缓缓的推开了凤府的大门。
大门正对着的是一座影壁,影壁背后就是凤府的院子了,此时影壁下方正躺着两名家丁样的男子,看不出来什么血迹,不过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时不时的抽搐一下证明自己还没有死。
杜决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解下背后的逍遥鞘轻轻的戳了戳家丁,发现这俩家丁已经处于完全昏迷的状态,也就没有再管,抬腿绕过影壁来到了正院。
正院可就热闹多了,院子中一大群人混战至一团,不过一个手持长刀的身影分外扎眼,毕竟和其他的家丁的着装相比,这个腰间扎着一件貂皮的人实在是太显眼了点。
除了胡斐这个自小在苦寒之地长大的孩子,谁还会在佛山这个阳光明媚气候温暖的地方穿貂呢?
所以第一次来到佛山的胡斐懵了,怎么这些地方都这么热的吗?
连貂都没法穿,唉,这里的人们好可怜啊。
进入佛山镇的胡斐,听到了市集上传来的哄闹声,好奇的他走了上去,然后看到了他此生都无法忘怀的一幕。
人群中央,是一个粗布荆钗的妇人跪在地上,身旁则是一个小孩子,看起来大概是这妇人的儿子,两人不住的对眼前的一个人磕头求饶,口中哭喊着。
“我儿子真的没有偷吃凤老爷家的鹅,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吧!”
那个人从鼻子中挤出一道冷哼,“你说没吃便是没吃了吗?凤老爷说吃了就是吃了!我劝你乖乖承认,去凤老爷那里认个错,老爷大发慈悲或许可以留你们的姓名,不然你们全家都得进牢房!”
那个妇人眼神变了几变,露出了十分明显的痛苦与挣扎,浑身发抖,“我儿真的没有偷吃啊!!不信,不信,”
那个妇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颤颤巍巍的打开了这个布包,里面赫然是一把尖刀!
那刀寒光闪闪,沾染了许多的血腥气息,恐怕是屠夫的杀猪刀一类的刀吧。
妇人伸手握住了刀柄,颤抖的将刀举了起来,对面的那人也惊住了,一张脸立马变了颜色,强自镇定道“你想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虽然言语凶狠,但是颤抖的声线暴露出了他的害怕。妇人无力的笑了一下,嘶哑道
“如果凤老爷不信的话,那我今日就剖开我儿的肚子!”妇人环视的周围的人一遍,双眼饱含失望,“让凤老爷亲自看看,我儿到底有没有偷吃他的鹅!”
鹅字尚未出口,妇人已经一把抓住了身旁跪着的那个孩子,将尖刀准确的捅进了孩子的腹部,鲜血瞬间洇湿了孩子的布衣,黄色的麻布衣服瞬间染上了一股暗红色。
那孩子双眼暴突,嘴部张合了几次,不过什么音节都没有发出来,艰难的扭头看向了身旁的这个妇人,他的母亲,他眼中露出一股迫切的目光,似乎想要问问他的母亲,为何如此做?
此时围观众人已经完全看傻了眼,事情变故来的太快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意外的发生是如此迅捷,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心中一种巨大的恐惧吞噬了他们,心里一个声音告诉他们要赶快逃离,可是双脚根本不听使唤,仿佛古树一般,深深的扎根在了原地。
他的母亲,那个手持尖刀刺向自己儿子的妇人,此时也将头扭到了一边,根本不敢直视她这可怜的儿子,但是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向下猛地一划,那个孩子的肚子瞬间被锋利的杀猪刀拉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大量的从伤口处喷涌出来。
孩子身上的衣服只一瞬间就被喷涌的鲜血完全的染成了暗红色,整个人被腹部传来的剧痛一下子狠狠抓住,如同一直铁锤狠狠的捶打在腹部一般,那孩子立刻蜷缩起躯体,试图减少腹部的疼痛,然而一直刺在腹部的刀并没有给那孩子一点机会,孩子的母亲也没有给孩子机会。
妇人手中的刀再度横着一划,彻底的将她可怜的儿子的腹部剖了开来,血腥的场面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眼前,仿佛一下子撕开了众人的封印一般。
围观的人瞬间爆出了一股巨大的声音,无数尖叫从人们口中流出,交织在空中汇聚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直直的插进了妇人的心脏。
那妇人猛地咳嗽了一声,右手轻轻的从她儿子腹部抽出了刀,丢在了一旁,此时她的儿子已经因为剧痛和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即使刀子从身体中拔了出来,也不能再使他睁开眼睛了。
妇人左手轻轻的扶着孩子的后脑,将孩子的身体缓缓放平,右手从孩子腹部的伤口慢慢的伸了进去,此时妇人已经不会扭头闭眼了,她眼神充满了仇恨的光芒,缓慢而又坚定的掏出了一把东西,扔在了地面上。
围观众人中还有能保持清醒的,捂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