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头看向了地上的那摊东西,虽然被鲜血包裹着,但是眼神好的人还是能看到,这些东西是田螺!
妇人瘫软在地,又艰难的撑起身体,指了指地上的田螺,沙哑道“你看到了吗,我儿没有偷吃钟老爷的鹅啊!他吃的是田螺啊!”
此时妇人身前的那家丁已经完全被吓呆了,口中喃喃道“疯婆子,疯婆子!”
口中声音突然变高,翻来覆去仍是那句疯婆子,扭头拨开人群,逃了。
那妇人看着家丁远去的背影,浑浊的眼球中出现了大片的血色,也是猛然提高了音量,“他没有偷吃啊!!他没有!!”
声音沙哑而悲怆,一直对着家丁远去的背影怒吼着,直到视野中再也看不到家丁的背影后,整个人如同被猛然切断电源的音箱,怒吼声戛然而止。
但是嘴巴还是在不停的张合着,通过口型可以看到,她说的还是那句“他没有偷吃。”
妇人一直无声的嘶吼着,直到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叹息,“散了吧。”
围观的人群瞬间一哄而散,腾开了一片空旷的空间,只余下那个孩子的尸体和他那绝望的母亲。
“咚!”
妇人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但是从她的嘴巴可以看到,她仍旧没有停下那无声的嘶吼。
观看了全部过程的胡斐没有离开,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如同掉进了冰窟一般,同时他感觉到自己呼吸十分的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个妇人慢慢的将手伸向了一旁的杀猪刀,倒持着朝向自己的肚子,比划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哪个位置更适合下刀。
眼泪从妇人的眼眶中滑落,在妇人粗糙的脸庞上留下了两道泪痕,妇人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刀
胡斐艰难的挪了挪身子,扭头不再看向那个疯掉的母亲。
刚刚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比他手中的刀还要快,快到让他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一切悲剧便已经结束,胡斐咽下了一口唾沫,润了润自己的喉咙,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要去打听这件事的原委,那个妇人和那个孩子,身上必定有莫大的冤屈!他要为她们母子俩报仇!
没有哪一件事情能比让一个母亲活活剖开自己孩子的肚子更折磨人了,与其救下那个母亲,让她一直活在痛苦和悲哀中,还不如就这么的让她和她儿子一同归去更好。
胡斐转身离去,在原地留下了一颗滚烫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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