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支书的媳妇立即出面圆场“谁叫男人们是村干部呢?”
另外几位也附和“是呀,当干部的该享福时就享福,该吃苦时就得吃苦。”
副村长的媳妇见自己说露了嘴,忙补救,说“李大姐别见怪,男人一不在我就没了主心骨,瞎说瞎做,你可别往心上去。”
李春玉马上一笑,说“难怪人家说你是蚂蝗,老搭在别人身上。”
大家说笑一阵后,副支书的媳妇说“干部们都不在家,有什么事,李大姐要帮我们担当一些。”
李春玉说“大过年的,有什么事!你们家若是酒肉吃不完,请我去帮忙,我一定不推辞。”
副支书的媳妇说“我总觉得今年情况特别,赵支书不在家,我看还是派人去镇委会说一下。”
李春玉说“人家就不过年,派个工作组来村里压阵?放心,这大雪杀人放火的强盗都不会出门。”
这时,门外有人叫了一声“奶奶!”
跟着一个小男孩蹦进门来,李春玉忙上去抱住小男孩直叫“阳阳!阳阳!你让奶奶把心想瘪了!”
门外又走进一男一女,两个人约了似的,一齐叫了声“妈妈!”
见李春玉的儿子、儿媳妇和孙子回来了,大家就起身告辞。
儿子放下行李就对李春玉说“妈,快点弄吃的,我们要赶最后一趟车回去呢!”
李春玉说“都准备好了,热一热就成。”
儿子又问“我父呢?”
李春玉说“村里经济困难,干部、民办教师和五保户的补助都没发,要过年了,讨债的人又多,你父被缠得没办法,只好出门去躲几天。”
儿子说“这大年纪了,还吃这个苦,干脆退了算了,跟我们到城里去住。”
李春玉说“没办法。你父年年说不干,可大家回回要选他。也不知苦差要干到哪一年。”
说着话,儿子偷偷塞给李春玉二百块钱。李春玉正要说什么,儿子示意叫她别声张。
过了一会儿子对媳妇说“你平时总说娘家的菜做得好,今天你就帮帮妈的忙,也好让妈学一学你的手艺。”
媳妇一瞪眼说“你怕我走了这远的山路还没累够!”说着,还是进了厨房。
李春玉赶忙也进去了。
刚将灶火烧着,外面一声叫喊“赵支书,李大姐,赶快救我一命!”
李春玉慌忙钻出厨房,只见马爱国神色慌张地闯进屋来,结结巴巴地说“快把我藏起来,他们要打死我。”
李春玉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嚷“进了这家!”“我们进去搜!”她不及细想,忙将马爱国推进房里,取一把锁,将门锁上。
刚锁好门,就听见儿子在大门口说“你们要干什么?拿刀舞棍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马爱国的大舅说“我们找马爱国要人。你将他交出来,一切与你们无关。”
李春玉的儿子说“你们是哪里人?马爱国是欠你们的人命债,还是银钱帐?总得说出个理来。”
马爱国的大舅子说了马爱国毒打自己媳妇,致使她失踪的经过。李春玉的儿子听后,便让开门,放他们进来捉人。几条大汉一拥而入,李春玉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马爱国的大舅子搜了几间屋,见没人,就朝李春玉要钥匙,他们就要砸门了。这话将李春玉的儿子说火了,他说,你们若碰一下我家的东西,我叫我们吃不了兜着走。马爱国的大舅子见李春玉的儿子像个城里的干部,就软了些,嘴里仍说“我妹妹突然失踪,若是被这狗杂种谋害了,你们这样做,就是包庇凶手,也是要犯法的。”
马爱国在里屋听了这话,忍不住叫起来,说“我没杀你妹妹!是她自己偷偷跑了的。”
马爱国的大舅子听到马爱国说话,立即来了精神,说“狗杂种!你出来,别像根毛样躲在别人胯里。”
马爱国说“这是我们赵支书家,你真有狠,就砸了门进来抓我。”
李春玉这时说“马爱国,你少说一句好不好,你再说我就要开门了。”
马爱国立刻不吱声了。
马爱国的大舅子回头打量了一下李春玉和她儿子,说“赵支书真住这儿?他不是住对面那垸里么?”
李春玉说“这是我家今年做的新屋。”
马爱国的大舅子说“这样更好,今天这事可以一齐了了。”
李春玉说“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知道你妹妹躲在哪里,今天早晨她来我这打过招呼,说免得让村干部着急。她让我谁也别告诉,她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一阵。”
马爱国的大舅子怔怔地说“你可别说话哄人!”
李春玉说“我说话代表组织。干部们都不在家,我能瞎说么?”
马爱国的大舅子挥起檀木扁担,朝雪地堆猛砸,溅起许多雪团,飞得老高。走了几步,他猛地回头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