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姐姐威武!”
“少爷好眼光!”
众人看向前方的眼睛更亮,谢谢少爷的家人!这种‘为难’可以多多益善!大婚就是要热热闹闹的!
唱礼官抬手压下众人纷纭议论,和蔼的看向双胞胎“所以现在,是不是能帮我们开门了?”
双胞胎互相一捂嘴,眸底狡黠——
“伯伯在说什么呢?”
“我们只是小孩子——”
“神马都不知道呀!”
说完转身就跑,一个个手脚伶俐的很,像个小猴子似的,三两下就爬过大门,翻回院子去了……
唱礼官……
这俩人小倒是能翻,他们这一群大人怎么办,也翻过去?像话么!他们是迎亲又不是攻城!
“要不,撞过去试试?”
“撞?撞!”
迎新队伍里有人摩拳擦掌,挽起袖子大步走过来“瞧我的——咦?”
还没走到门边,就撞到了一个人,脚如磐石,身比山坚,正是石州。
这人抱着胳膊,纹丝不动,小兵不防之下,直接被弹了回去,狠狠后脚蹬地,滑了一截才刹住。
我去——这人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怎么没见着!就随便这么一戳,站的这么稳的么!
“哼。”
石州冷笑一声,也没在门前久留,脚尖一点地面,又旋身跃上了墙头,对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豪迈放言“我家弟弟是那么好迎的么?姓仇的,别说我为难你,今儿个这门不是不给你开,是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开,想进来,先过我这关!”
随着他的话,左右墙头蹭蹭蹭冒出一堆人,全都年轻精干,神色肃正,手里拿着木棒……一看就知道想干什么。
申姜从队伍后头摸过来,悄悄给仇疑青递来系了红绳的蟒鞭“看来今儿个得使点真本事……大婚之日不宜见血光,大舅哥估计也就是想凑个热闹,指挥使玩玩就好,千万别当真啊。”
“我知。”
仇疑青慢条斯理拿过蟒鞭,理了理衣襟。他还要见小仵作呢,身上一丝都不能乱!
“四外都有,听本使令,左十右八,每小队十人,分点突击,中间十二,双翼展开,呈楔形矩阵,直往中门,左右翼混淆对方视线,注意半数人游走掩护补位——一盏茶内结束战斗!”
“是!”
迎亲队伍里,所有文官退后,武官上前,锦衣卫们在指挥使的带领下,如臂使指,反应迅速,游鱼入海一样扎进门墙范围,兴奋地和对方交上了手!
围观百姓瞪大眼睛,忍不住鼓起了掌“好!”
“打起来打起来!”
“全京城头一份啊!”
“这样的热闹必须得凑!”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双方光是三书六礼,媒人来往,就不知用了多少时日,每一步都不怠慢,诚意十足,再加天子都下了圣旨,这桩亲事就是摆上钉钉,容不得半点差错的,所以这拦门打架么,自然也不是真的,没见双方手里拿的要不就是木棍,要不就是鞭子,没点刀啊刃啊的不是?
成亲为讨好兆头,什么时间做什么事,都是要看吉时的,新郎出来迎亲要看吉时,新娘什么时候出门也要看吉时,那新郎到了新娘门前,未至新娘出门的吉时,怎么办?便是该凑热闹玩花活儿的时候了,什么拦门讨红封,小舅子为难,棒打新姑爷,吟催妆诗,都在这时候,淡着干等过去多没趣,就是闹一闹,抢一抢,气氛才高嘛。
谁家嫁女,不想姑娘被重视,不想姑爷费费劲,表达表达诚意?男方姿态摆的低,动作来的急,意思意思‘抢’个亲,女方才更有面子么。
虽然这次成亲的是两个男子,少爷大抵不会介意这个,但少爷的家人介意啊,京城好些年没见到这种大热闹了,别人就是想,也没那能力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干架抢亲,谁见过?
起哄!使劲起哄!这都把墙门大门当成攻城战来打了,大家伙没见过真正的战争什么样,这时候倒是能开开眼界了!
仇疑青有办法攻,石州就有办法守,几个手势下去,墙头战阵也跟着变了,颇有几分诡路,拦人,他是认真的!
“我告诉你姓仇的,你这些天不老实偷偷干的那些事,害的我被媳妇关门外好几宿,今儿个别想轻松!要是扛不住打,越不过来,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担心误了吉时,仇疑青也没法淡定,擒贼先擒王,挥着鞭子就朝石州飞跃过来“那今日你若输了,岂不是更丢脸?希望姐姐这次不要心软——关你几日哪里够!”
交手双方也是,墙里头的笑话墙外的“来啊来啊打不着略略略——”
墙外的一边往里狂洒喜钱,一边撕口子往里钻“瞧把你们浪的,眼都瞎了,往什么东看,往西!那飞过去了足足一吊钱呢!”
迎亲队伍文官书生也有点站不住了,武人架打的这么热闹,他们要是没点什么表示,岂不是落后了?不行,我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