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中,趁着夫人还在洗手间里卸妆的机会,高木连忙拉着总裁到一旁小声问到:“总裁,你方才在餐桌上对夫人所说的话,该不会不只是一句搪塞而已吧?”
“蒲池不是近藤,我虽讨厌但却并不憎恶于她。况且在一起这么久,我几时有搪塞过我的小明菜呀?”
“人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即使总裁顾念着夫人的感受不忍对其施以重惩,却也不能就这样轻饶了她。此人若真是根刺,便该趁早拔了去,至于夫人那边,总裁只管把罪责全都推到我身上就是。”
“可是就算不轻饶又能怎样,这几年她都已经过气成这个样子了,难不成我还真把她赶到酒吧去驻唱、又或是赶到街头上卖艺去?醒过神来想想还是我之前太不冷静了,竟被她这次突然跑到婚礼上来一搅,便把我的心神都给搅乱了……我怎么会……”
“嗯?什么‘怎么会’。”
“没什么,就随口一说。不过我可以解释,其实我刚才原本是想说……”
“总裁近来案牍劳形,内外诸事不绝,精力难免有些不济。不过是一时口误罢了,又何必解释呢。”
“你不听也是对的。明菜妆化的淡,你我若不抓住谈话的重点,只怕待会她卸完妆出来,你我可就只有等到明天再拿主意了。我看不如这样好了:既然我已答应明菜对他们俩个人都从轻处罚了事,那么你便以此为‘纲领’,去重新思考一个处罚在夫人看来虽‘轻’,但却能够让中山小姐消气的罚法吧。”
“这色彩斑斓的黑跟棱角分明的圆难找,恰到好处的处罚方式还愁不好找么?怕只怕事情做的怪了,你到时又该说我冰冷的木偶人了。唉,这事办了到头来却不着落个好,那我多吃亏呀”
“你这是在跟我讲冷笑话吗?”
“怎么,不好笑吗。”
“不是很懂笑点在什么地方。”
“好吧,那我回去再多学学别人是怎么讲笑话的,过几天再来找你请教好了。”说着她转身便要走。可刚走几步,却又忽然转过身道:“最后再说一个不那么冷的笑话吧,你还记得明天早上十点你要跟谁会面吗?”
“明天……十点……”
“就知道你贵人多忘事,我要不说你肯定想不起来。不如让我来给你个小提示吧?”
“不用提示,我想我大概已经想起来了,没记错应该是rotte公司派来的商务会面的代表吧?”
“你可真是一点就透。”
“rotte的‘有美子’小姐吗,我对她的印象还挺深刻的。”
“总裁记的不错。那,你还记得她做了些什么而使你对她印象深刻么?”
“当然记得,不过这个女人上次发疯,大概还是近十年前的事情了吧?”说着,李先生从怀中的香烟盒中取出了一支香烟,只是拿在手里却没有点火:“那件事情,就算是十年后的今天说起来都还真是令人感到哭笑不得呢。辛氏的千金,竟然会当着媒体的面说什么‘我这一辈子都只会喜欢李先生一个人’、还有类似‘非他不嫁’这样的疯话。”
“总裁没说错,明天将要跟你见面的人就是那位辛氏的千金:辛有美子小姐。七年前在高丽李先生所欠下的辛氏集团的人情,现在似乎到了该还的时候了——辛老先生的秘书在打来预约的电话中的确是这样对我说的没错。对此我有保存当时的通话录音。”
“看得出,辛老似乎很疼他的这个女儿。可若真的那么疼女儿,当初又干嘛还要把她作为财阀间‘商业联姻’的工具所牺牲出去呢。”
“总之明天抽出半个小时时间跟辛小姐见过面后,总裁当年在高丽所欠下的人情便算是还清了。这笔交易,咱们做的不亏。”高木却不在乎辛氏集团的老董事长究竟是疼还是不疼女儿,她所在乎的,只有利益二字。
“小珪明天下午是三点四十放课对吧?”
“是的。”高木回答。
耀之轻叹一声,道:“平时有你陪着他,今天咱们几个全跑北海道来参加婚礼了,也不知道今天手下人能不能照顾好他。”
“家周围常有警察巡逻经过,总裁又专门派了保镖跟保姆在家,少爷跟小姐在如此铜墙铁壁般的保护之下,总裁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担心倒是不担心,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他说,“明天十点跟辛氏小姐会面过后,你即让伊达到东京的我的办公室里来见我。这个臭小子,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要训他何必等到明天,我今天晚上就可以找时间,顺便连同蒲池一次训。除非……”就在高木即将要说出她的那个除非的时候,远处洗手间的门却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看样子明菜大概已经卸完妆,开门即将要从那里面出来了。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总裁跟夫人休息了,工作上的事,就还是等到明天再谈吧。”
高木说完这样一句后,就连客套挽留的机会也没有给、抢在明菜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