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如果要想将钢琴演奏时的效果发挥到极致,不光要压倒其他同行,还要达到令在场所有面试官都感到惊艳的程度。那么在将一首拥有填词的经典乐曲改编成钢琴演奏出来之前,专业的钢琴演奏者必需要像一个好的翻唱歌手一样去体会这一首歌中的情感……
所谓情感,则不光是它的作曲,
当然也包括它的填词——
“我俩已无法再相见了我可以感觉到……
在无人的,车站月台上,我俩各自选择属于自己的冬天,向回忆挥挥手。
好想感受你的存在……
即使我俩,分隔遥远,
也请别制止那悸动不止的心。
大家都在找寻未知的明天。
虽然没有任何约定,
但请让我俩永远不变。
颤抖的双唇,紧闭着,
离别时刻你那只说了一半的话语,
让我可以感受到我俩已无法再相见了……
在一人漫步的街道中,流泪的蜡烛满街,令人心情难受。
好想感受你的存在,在这口吐白气的季节里,好想立即飞奔到你怀中。
但我却无法抛下一切……
无法说出口的温柔令我心痛,窗外也变成一片雪原……
好想感受你的存在……
在银色的季节里,希望能够持续闪耀着,然而请别与都市的速度而去。
我会等你的……
为什么那个时候,无法坦率地说出口呢。”
这由幸子小姐亲笔所写,几经修改,并最终填入あなたを感じていたい中的歌词。如果作为面试生却不用心去体会,而一味只想着怎么按照原曲的曲谱把曲子给弹好,不出差错的话。
那么,这样的演奏是否真的算“好”,是否真的也就没有错了呢?
答案当然是不。
如果幸子小姐真的只是想要找一些中规中矩的钢琴师,如果那就是她选乐队的标准的话……那么她怎么不干脆在演唱会上放自己在录音室里提前录好的带子来对口型好了,那样岂不是更省事么?
她之所以想要成立一个乐队,不就是想要更彻底的丢掉以前的自己,丢掉蒲池幸子这个名字与曾经那些名为“荣耀”,却早已变成她负累的各种奖项。以ZARd乐队的名义从零开始,让一切都变得焕然一新吗。
真崎的前几个音弹的很是平淡,平淡的都不像是富有节奏感的あなたを感じていたい了。
轻柔之余,还稍带了一些伤感。
台下,幸子边做着面试记录,眉毛却不知为何皱了一下。想来或许在她自己对这首歌的理解里,弹奏时并不应该从一开始就那么带有这么多忧伤的情感在里面。
这种悲伤的旋律,在真崎杏子小姐的指下弹了大概有近半分多钟,渐渐,曲子中却比之前的忧伤中多了几分“希望”,可紧接着不久,充满希望的演奏却又变成了对以往一切的“释然”。
幸子放下手中的圆珠笔,抬头望向了台上那位正在演奏着的杏子小姐。心想:“她居然完全不按照原曲的琴谱来进行演奏吗,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
“怎么,看上她了吗?”伊达见幸子放下了手中的圆珠笔,抬起头看向了台上的真崎并且看的那叫一个目不转睛,便大致猜到了她此刻的心思。“器乐科的学妹就是不一样,不光台风好,弹的也好。”他笑着在记事本上写下她的名字,道:“真崎杏子,我终于想起在哪见到过这个名字了。”
“是认识的人吗?”幸子问。
“不,不是。”他笑着说道,“不过为了不破坏此刻如此难得的演奏气氛,我想我还是忍着等她把曲子弹完以后再告诉你吧。”
“马上就要到曲子的**部分了,如果此时台上的人是你,你会怎样去弹奏对应两分四一到四分二六的歌词中的这一段呢?”
“两分四一?四分二六?你这是在跟我打哑谜呢?”伊达愣了一下,道:“你说的该不会是从副歌第二遍的想要感受你的存在一直到结尾最后一句的为什么那个时候,无法坦率的说出口这一段吧?记忆力这么好,不去考东大还真是可惜了呢。”
“别忘了我可是原唱加作词呀,而且这还是我最新才发行的一首歌。话说你可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如果是你,你到底会怎么弹呀?”
“还能怎么弹,照谱子弹呗。”
“呐~”幸子微微一笑,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找你来做面试官,而不找你一起组乐队吗?”
“我身价太高,你组不起呗。”
“不。”
“那为什么?”
“因为像你这种只会偷懒照着别人琴谱弹的钢琴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