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易华咬紧牙根,心中的畏惧和惊怒交杂累积,复杂难言。
易华尽力压下心中情绪,冷静地对郎烈说:“华赛最近也不好吧。”
郎烈刚才在转移话题挽回面子,易华心里清楚,却没兴趣配合对方。
郎烈眉间紧蹙,见瞒不过去,只得承认:“我被警方盯上了,准备先观察一段时间。”
“如果实在没有起色。”郎烈深吸一口气,沉声说:“我准备放弃神州市场,回利国。”
这句话说的十分艰难,如果不是前景实在堪忧,傲慢如郎烈绝不会说出口。
易华心里咯噔一下。
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吗?
如果郎烈走了,她就少了一个最强劲可靠的合作者,同样的,在易氏的争斗中,她也少了一份筹码。
易华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冷笑刺道:“你以为回到利国就算结束了?诺曼成为了诺思家的掌权人,你猜他会不会因为你过去对凌家耍的手段,放过你?”
郎烈:“……”
郎烈不敢猜,如果凌芩和诺曼只是普通的前男女友关系,他当然不惧,在他们这类人眼中,感情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可凌芩就是利益本身,和诺曼有着长期而又牢固的合作关系。
这段时间警方紧迫的盯视,让郎烈心绪不稳,心中的恐慌又被易华的一句话放大,握着笔的手一甩,烦躁地扔到地上,骂了句脏话。
他胸膛剧烈起伏几次,尽可能压下燥火,声音狠戾道:“我出事你也逃不了,与其说风凉话,不如讨论一下应对办法。”
“凌途是诺曼唯一的孩子。”听筒另一侧安静许久,清晰地传来几个字:“还有凌初,如果这姐弟两个没了,凌芩……”
郎烈闻言怔了下,眼中闪过一丝耻辱:“你不知道,凌初她……”他仿佛羞于启齿,艰难地道:“一般人打不过她。”
易华没见识过凌初的真本领,不以为意,但还是出了个主意:“你也可以利用她在意的人,比如那个叫谢诩的景城大学学生,据我调查,他和凌初的关系十分密切。”
“我知道了。”郎烈眸沉如阴狱,说完后,结束通话。
他抽掉颈间的领带随手扔开,站起身,站在高楼顶层,透过玻璃窗向下俯视。
车辆在马路上川流不息,这其中,不知有几辆正在监视他。
景城是神州最繁华的都市之一,郎烈来时也曾踌躇满志,然而现在却落到了要仓惶离开的境地。
他隐约觉得不该是这样的,凌家应该破灭,他应该获得巨大的成功,这个念头不知从何而来,却宛如附骨之蛆,让他无法从心头去除。
郎烈捏紧拳,屡次破坏他计划的凌初,就是他要找的发泄口。
☆
因为嘉宾和平台合作方出现严重问题,节目被迫暂停一期。
重新开始录制后,节目组下达了一条重要消息——
他们非常大手笔的,要在国外录制最后几场比赛。
这里面没凌初的事,不过巧的是,卢国一家汽车公司对驰宇发出邀请赛的邀约。
上次那场电动赛车比赛的视频,在小范围内出圈了,由凌初驾驶的驰宇电动赛车的性能受到广泛关注。
卢国的汽车产业国际知名,这场比赛是几家公司联合举办的观赏赛,旨在展现各品牌的车辆性能。
能够收到邀请,驰宇当然不会拒绝,节目录制也要去卢国,凌初顺便跟着一块儿去了。
从景城到卢国大概要坐11个小时的飞机,下飞机的时候是卢国时间,上午九点。
一行人先去酒店休息,凌初不是很困,小憩片刻,下午独自离开,去举办邀请赛的地点,和已经到了的车队碰面。
车队在举办方提供的地点检查,凌初过来后,和对方的负责人礼貌打了个招呼。
负责人看似十分热情,用一种稍显轻浮的目光上下打量她,笑道:“没想到驰宇的车手竟然是位女士,凌小姐是第一次来卢国吗?”
驰宇这边带了一个专门的翻译,凌初耳边也戴着最新款的同声传译,沟通基本没有问题,她点点头,笑着应是。
对方负责人笑道:“今晚我们给车手和合作方举办了一场欢迎舞会,凌小姐一定要参加。”他说完揶揄地眨了下眼:“以凌小姐的美貌,虽然在赛场上未必如意,不过若是在舞会上邂逅一位属于你的罗密欧,听起来也很美妙。”
凌初眨眨眼,但笑不语。
负责人却误以为她是不知道《罗密欧与朱丽叶》,自认风趣地笑了下:“或者可以用类似的神州典故……”
他说着瞥向翻译,用眼神询问罗密欧的中式替身。
翻译刚想说梁山伯,被凌初拦住,她看向负责人,挑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