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这场痛苦的私刑结束,赛勒斯都在看着凌初。
生气、快慰或是厌烦、恐惧。她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好像刚刚折的只是一根木头,而不是人的手指。
她身边的易韶同样如此。
够聪明也够狠。
赛勒斯摩挲了几下食指指节,笑意温和地看向凌初:“不知道凌女士这次是否满意了?”
“唔。”凌初不置可否,上前两步走到赛勒斯面前,他心中一紧刚要说话,对方略过了他走向身后。
赛勒斯松了口气,又有点不是滋味地转过身。
不等询问,西莉亚的尖叫声骤然响起。
凌初出手掰断了她的食指。
赛勒斯眼神一厉,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我已经惩罚了冒犯凌女士的人,你现在的举止,是想和查特顿家为敌吗?”
“严重了。”凌初顶着西莉亚惊恐震怒的视线,捏住她的脖子,拉向自己,低笑道:“狗帮主人咬了人,狗受到惩罚,不守规矩的狗主人,也要做好被找上门的准备啊。”
她笑睨向赛勒斯:“我说的对吗?查特顿先生。”
“凌小姐说的没错。”赛勒斯面色冷沉,半响深深看凌初一眼,笑容有些冷:“我要带西莉亚下去看医生,就不打扰凌女士的兴致了,宴会还有两天,我们有的是机会一起玩。”
凌初没理他话里的未尽之意,没什么兴趣地“哦”了一声,摆摆手:“去吧,记得带走西莉亚小姐的火柴头男团,回去扒了裤子用筷子练练夹火柴,就当完成手部康复训练了。”
“……”西莉亚狠狠一咬牙,疼气交加,脑子晕了一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火柴头男团和她的有看头姐妹团不敢动手,在心里骂了凌初几句,讪讪扶人进到室内。
主人公一走,宴会仍旧正常举行,在场众人心中的想法,却已然悄悄发生了变化。
在这个游轮宴会上,所谓的男伴、女伴其实就是正式宾客的附属物,宾客以优质的附属物为傲,而心怀目的的附属物来到这里,也是期望能攀到更有钱、能量更大的“老板”。
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凌初,在这艘自有规则的船上,当她以易林深女伴的身份出现时,在众人眼中她已然是可以轻易交换的附属物。
这一点凌初不清楚,易韶也不清楚,而被易林深刻意隐瞒了的警方同样不清楚。
从刚刚她和西莉亚的交锋,以及赛勒斯的退让中,有心人不会看不出凌初身份不低。
但这不重要,无论你是谁,当你以附属物的身份上了这条船,想下去、怎么下去、以后如何,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
而且,比起有目的讨好的玩物来讲,当然是这种高傲的大小姐玩起来更有成就感。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只等最后一天真正的宴会了。
☆
此时的凌初还不知道有人正满脑子里想着高速奔死,她找了一圈没看到易林深,就非常不敬业地把人抛在脑后,到休闲室打了会儿游戏,之后借闲逛之名在船里转了转,暂时没有发现异样,回房间休息。
游轮上的第一个夜晚,看似十分平静。
第二天一早,凌初下楼吃早餐,顺便帮熬夜研究股市的易韶带回去。
她面前摆了好几个大盘子,正在大快朵颐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四十多岁的年纪,眼角因为岁月生出几丝皱纹,不损温和儒雅的气质,算得上一个帅气大叔。
男人的礼仪也很好,笑容谦和有礼,微微颔首,和凌初打招呼:“你好,请问我可以坐在这吗?”
凌初咬着筷子,掀起眼皮看他,轻轻一笑:“你好,不可以呢。”
男人愣了下,轻笑着摇摇头,神色间带着几丝长辈对年轻小孩的无奈和纵容。
他看起来宽和温柔,无疑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并不因为凌初表现出来的古怪任性而生气,而是笑着说:“抱歉,是我冒犯了。”
说完也没有再多纠缠,对凌初点点头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
就像只是来简单的搭讪一下。
凌初并没有把这一小插曲放在心上,直到中午她和易韶一起出来,搭讪的人数逐渐增多,才渐渐感觉到不对。
易韶也有搭讪者,不过数量比她少很多,而且应付的难度也要小很多。
两人坐在角落处,易韶喝了口咖啡,观察餐厅中来来往往的宾客,一针见血地下了定论:“他们把你当成了猎物。”
“……”凌初:“???”
活着对这些人来说,竟然有这么痛苦?
咖啡杯落下,与光洁桌面相接,发出轻轻的声响。
易韶点点桌子,肯定道:“搭讪我的人还算有所收敛,而我和你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小叔。”
一个是侄女,一个是女伴。
这场宴会从里到外透着古怪,易韶皱起眉,警告凌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