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嫌疑人被铐住, 警察看着地上三人犯起了难。
一个口吐鲜血,疑似内脏受损,一个腕骨骨折,口吞石头, 吐不出来, 最后一个也没好到哪去, 全身多处骨折, 瘫在地上起不来。
光看车上人的遭遇, 也不会有人同情他们, 但为了后续审问,警察让医护人员把人搬上救护车, 随口问节目组工作人员:“他们是怎么伤的,有人知道吗?”
工作人员下意识看了眼凌初, 很快收回, 他的动作没有逃过第二波警察头儿的锐利目光。
对方利眸微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凌初, 和同事说了几句话,走过来。
“同学你好,我是漳泉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一队的队长,乔延。”
凌初点点头, 等对方说下文, 然而他却只是看着她, 似乎在等她介绍自己。
凌初从善如流,礼尚往来道:“你好,我是景城大学汉语言文学系一班304寝的自封寝室长, 凌初。”
“……”乔延顿了一下, 轻咳一声:“是这样的, 我想问一下,这三名犯罪嫌疑人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凌初眼都不眨,脱口而出:“是自相残杀。”
老三被扶上救护车,听见她的瞎话,不顾身上伤势,瞪圆了眼,因为嘴里塞着石头,只能从脖子到脸浑身用力,用表情和“唔唔”声传达自己对凌初的无耻的谴责。
乔延看一眼他,又转头看着凌初。
他看起来大概28、9的样子,头发很短,脸型棱角分明,属于盐系颓废挂帅哥,上三白的眼看向你时,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疏离感,同时又不乏刑侦人员惯有的审视和犀利。
若是这里站着的是个心里素质差的普通学生,即便不说实话,也肯定会被吓得心生不安,不经意露出些反应心情的小动作。
但凌初可是“统选之女”让剧本改无可改的bug,神色如常睨了眼老三,叹气:“好吧,事到如今我只能实话实说了。”
“其实……”凌初眉头蹙起,绕了绕手指:“他们是为我打起来的。”
乔延:“……”
“当时我和学长出来找高振。”凌初四十五度角仰头望天:“那位吞石头的兄弟猛地蹦出来,被我的美色所惑,误以为学长是我的男友,一掌下去把人砍晕。”
“面对如此恶人,我一个弱小无力的女孩子又能怎么办呢,只能虚以委蛇,和他一起回到同伙儿身边,可万万没想到……”
凌初咬了下唇,抽了抽鼻子:“那两个畜生竟也对我一见钟情,三人为了独占我大打出手,把人脑子打成了狗脑子。”
乔延:“……”
凌初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眼巴巴看着乔延:“我知道这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怪只怪我年少貌美太迷人。”
“……”乔延:我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您睁大眼看看被您迷住的老三,都快被气晕过去了。
也许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块头强忍住体内脏器的痛苦,捂着肚子不顾医护阻拦,爬到救护车门口,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说:“她、我是被她一脚踹在了肚子上。”
“没错。”凌初抢过他的话,娇弱点头:“我不只一脚踹了他的肚子,还踹在了他的心上,用的什么脚?我的美貌姣姣。”
“……”
大块头当场又吐出一口血,捂着胸口:“还有、还有我兄弟,也是被她亲手掰骨折的。”
“是呢。”凌初歉意地看着他:“想问我怎么掰?他们爱的告白。”
大块头又一口鲜血:“……噗”
众人看着不知是失血过多昏厥,还是被气昏厥的大块头,齐齐丢给他一个同情中不失幸灾乐祸的眼神。
本来很压抑的场合,被凌初一搅和,好多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乔延一拳抵唇,压下唇角,清咳两声掩住笑意,对凌初说:“无论如何,作为目击证人,你还是得和我们去警局一趟。”
凌初知道这是必走的程序,干脆地点头应下。
☆
在去警察局的路上凌初给凌芩打了电话,凌芩吓了一跳,安慰凌初让她不要害怕,先什么都不要说,她会立马让律师过去。
凌初没有拒绝,却没打算照办。
凌芩这样安排无非是担心她年纪轻,在高压环境下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
但凌初又不是真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应对审讯简直就是小case。
她万万没想到,没借上老妈的光,却借上了姐妹的光。
易韶不知从哪找了个律师,对方十分专业,凌初甚至没来得及发挥出自己的演技,只去掉自己打人的部分,做完口供就被放了出来。
临走之前,乔延追出来叫住凌初:“我注意到凌同学的户籍是后转移到景城的,能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原户籍在哪吗?”
凌初礼貌一笑:“不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