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诩表情一僵, 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神里透出亿点点委屈,仿佛在看一个负心女。
“最好是100c, 杀菌。”凌初神情严肃,态度认真地补充道。
易韶:“……”
虽然不应该,但是她有点可怜这位了。
谢诩懵了一下, 看到凌初眼底透出的点点戏谑,耳根腾地一下红个彻底。
毕竟还只是个没有经验的少年,第一次耍小手段就被对方揭穿,心里不由又窘迫又难堪, 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凌初以拳抵唇,咳了一声, 克制住笑意, 了然道:“到底想说什么?”
谢诩蔫哒哒垂下头, 像只委屈的大狗狗,自暴自弃道:“想让你帮我上药。”
“走吧。”凌初打开车门, 下了车。
易韶:“???”
看透了还往套里钻?
呵,女人!
谢诩反应过来的时候, 已经被凌初拽着走了几步, 他停了一下顿住脚步,凌初转过头,探身对易韶喊:“帮我买点杀菌消炎, 包扎伤口的药送到我家, 快一点啊。”
易韶:“……”
你哄小男生, 让我跑腿?真的不考虑干点阳间事吗?
易韶深吸一口气, 抱着满肚子气, 开车去帮姐妹泡……治疗男人。
凌初对着车尾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拉着谢诩回家。
到了家打开柜子里的药箱,里面的药大多过了保质期,凌初又翻了翻,找到一瓶没拆过的医用碘伏消毒棉球,确认保质期后,让谢诩坐到沙发上,给他擦拭伤口。
凉丝丝的碘伏棉球轻轻擦在伤口上,谢诩看着凌初乌黑的发顶,忍不住捏住她一缕发丝,轻声问:“你生气了吗?”
“什么?”凌初没听清,想要抬头询问,脑瓜顶忽然一紧,差点被薅掉一绺头发。
“……你别动。”谢诩狗胆包天,手松了一下又捏紧轻轻拉了拉,示意自己手握“人”质,让凌初不要轻举妄动。
“……”
凌初:是流姐拿不动刀了,还是你小子碘伏上头,飘了?
谢诩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行为,做完后就后悔了,但又不太想松手。
他害怕凌初因为楼下的事,对自己露出生气或失望的表情。
不知名、非官方、无认证的前实习公关人员曾教学——
在喜欢的人面前适当示弱耍小心机,可以减少两人之间的距离。
但是半吊子公关人员并没有说过,心机被识破后该如何破局,聪明但脸皮不够厚的谢诩同学此时也有点头疼,只能自欺欺人,用拽头发的小学生手段推迟凌初质问的时间。
凌初真的被气笑了,用镊子夹着棉球故意戳了几下伤口,谢诩纹丝不动,仿佛失去痛觉。
凌初:“……”
输了。
她伸出手戳戳谢诩的腰,想要商量一下,对方却像触电了一样,猛地松开手从沙发上弹起。
凌初瞪大眼又去戳,谢诩捂着腰,瘫倒在沙发上,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
可算是找到对方的弱点,凌初磨了磨牙,露出一个坏笑,探过身抓他的腰侧。
“哈哈哈,求求你,我错了,快松手。”谢诩笑的直打滚,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几丝哀求,凌初“哼”了一声,充耳不闻,直把人蹂躏的眼尾泛红,眸中含泪,才双手环胸坐到一旁,高傲地一抬下巴:“还敢拽我头发吗?”
谢诩缓慢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眸上蒙着的水雾里残存着被女流氓欺负的委屈。
凌初翻个白眼,看到对方警惕又犹豫地慢腾腾挪过来,在两人间隔不到20厘米时,猛地抱住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对不起,你可以生气,但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你先松手。”凌初平静道。
“我不。”谢诩用尽全身的勇气耍无赖。
“哎。”凌初叹了口气,也抱了过去,摸摸谢诩的后脑,然后——
揪住一把头发,阴测测地问:“真的不松吗?”
谢诩后脑一紧,瞬间怂了,松开手,痛苦地捂住后脑勺。
“该。”凌初翻个白眼抓过他的手,继续涂药,谢诩不敢再挑战流姐的权威,闭紧嘴乖乖坐好。
扔掉一块碘伏棉,凌初又换了一块儿仔细擦拭,慢慢道:“我没有生气。”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没必要用这种……迂回的方式。”
谢诩低头看她,闷闷地说:“我都见不到你,直接说,你会理我吗?”
凌初抬起头瞥他一眼,没好气道:“不然我现在是在清洗猪蹄吗?”
谢诩:“……”
“谢诩。”凌初扔掉棉花,抬头与谢诩直视:“当你在一段关系中,习惯于用示弱获取关注,却没有足够成熟的心智控制住自己的时候,以后只会不自觉地把自己越放越低。”
“我不需要你这么做,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