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往下说,就听兰伯特鼓励道:“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回答。”
“如果你,我是说一个血族受到致命伤害死亡,有没有再复活的可能?”
有些人类就是在濒危状态被转化为血族得以延续生命,那如果是血族本身呢?
“确实是奇怪的问题。”兰伯特微笑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郁源张口就说:“算了,那当我没”
“不会。”兰伯特打断道,“而且郁,你弄错了一件事情。”
“什么?”
“对血族来说,对我们来说,很少有真正被别人杀死的时候。”
郁源立即明白什么,“你的意思是自杀?”
“差不多算是。”兰伯特微微点头,“血族的死亡只会是彻底的死亡,或者说,我们中的一些乐于拥抱死亡,会认为死亡是一种恩赐,这种情况下更不会有复活的可能。”
“与漫长的生命如影随形的,是越来越多的时间流逝后带来的孤独感,有些血族选择终结永恒的生命,就是因为无法排解这种感受。”
郁源仔细聆听着。
“现在像温妮这样的医师越来越多,也是为了尽可能地解决这些问题。”话题似乎变得有一点沉重,兰伯特盯着郁源看,“所以,郁,如果你在未来的某天有这种感受,请不要隐瞒,立即告诉我。”
一切潜在的危险可能都会被掐灭在萌芽。
而郁源脑海里浮现出的,则是最终任务里的一段话。
如影随形的孤独是对这个种族的诅咒,没有谁能逃离。
这个范围里,是否连面前这个血族也包含进去。
他不得而知。
郁源本想继续追问,但最终却将这个话题停在了这里。
做出决定的,还得是他自己。
他默默点开任务栏,一长串的文字里,nc兰伯特·里斯特这个名字,正与他面前这个银发血族相对应。
虚拟的全息游戏,nc,可以不断再生的数据。
杀死nc,不论是再像真人,也只是在虚拟世界。对于一个游戏玩家来说,本就是不该有负担的事情,不然游戏就根本没法进行。
需要的,只是等待一个机会。
他这样告诉自己。
“郁,你在想什么?”
走神良久的郁源这才回过神,“没事。”
“但我有事。”兰伯特的脸上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刚刚没有说,你叫了我的名字。”
郁源:“”这么想来,好像真的是第一次叫名字。
怎么,你是要庆祝什么还是要我对你负责。
“不值得纪念一下?”
当然,不,值,得。
郁源十分无言以对,但兰伯特却不由分说地走上来,两手撑在沙发上,飞快地亲吻了一下他的鼻尖。
额头,眼尾,这次是鼻尖。
他默默计算着。
原本沉重的气氛一扫而光。
至于慢慢对这种行为感到麻木、如今仿佛已经产生抗体的郁源,压根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任务的事情始终萦绕在心头,也许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直到下线的问题被解决。
不管以哪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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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等他的计划有什么进展,意外先一步发生。
第三次吐血,血量似乎比之前更大。
虽然本人没有任何感受,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属性栏里左右摇摆的血条数值,知道这是游戏数据波动,但无法知悉内情的兰伯特显然很担心。
这太不正常,就算他之前出于偏见觉得是斯摩莱特的药物带来的问题,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没有哪种副作用会这么严重。
一天之内,大家族内很有名望的血族医师都被请来,却没人说得出任何原因。
郁源的身体出了问题,却找不到问题所在。
再一天天亮前,兰伯特站在床边,不得不宣布一件事情。
“郁,接下来你最好开始尝试动物的血。”
郁源只在转化完成的当天,两次吸过来自他和斯摩莱特的血,但之后很快就有排斥反应。他一直在纵容,用各种替代品慢慢加码,像是垒好一级级台阶,让人顺着往上。
现在,台阶已经到了新的阶段。兰伯特必须正视医师给出的建议,也许让郁源尽快适应**血,会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对此,郁源一开始还觉得苦不堪言,但当第一杯带着余温的血被推到他面前,不得不说
真香。
不同于以往,眼下转化已经彻底完成,他开始像一个真正的血族那样,能够闻到来自鲜血的香气。
兰伯特精心调制出的“血腥玛丽”,纯正的兔子血,掺杂各种佐料,正适合郁源这样的阶段。
他已经有一套完整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