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少年显得颇为遗憾,可还未等隆科多松一口气,就见他忽而又嘴角一扬,眼里流露出了跃跃欲试的亮光。
“砍断手脚太显眼了,不如我先挑断阿玛的手筋脚筋……”说着,在隆科多惊恐骇然的目光中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来,“阿玛你别怕,我自小习武,下手还是很有准头的,不会叫阿玛觉得太痛苦的,一会儿就好了。”
少年俊秀的脸庞上满是怯懦乖巧的笑意,可却只叫人心底发毛头皮发麻。
隆科多简直要疯了,想要大声呼救,可扯着嗓子拼命用力也未能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下一瞬,右手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阿玛别怕,我这就给你上药包扎……”
未免失血过多不好处理,岳兴阿早就准备好了上等的止血散,往伤口上撒一些,而后赶紧包扎起来,双手双腿一个接一个都是如此处理的。
等到手筋脚筋都被挑断时,回头一看却见隆科多不知何时早已痛晕了过去,俊秀的脸庞上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来。
将晕死过去的隆科多拖拽到地上,而后将床上染了血的被褥都换了新的,又给隆科多换上了干净的衣裳,遮掩住包扎好的纱布,并拉上被子隐藏住……做完这一切,岳兴阿才将那些换下来的衣物和被褥都整齐叠好塞进了柜子的最下面,随后扬长而去,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兴奋激动。
他不知道那些奴才什么时候会发现不对,也不知道玛法知道了会如何,不过……有谁会相信一个从小就胆怯懦弱的孩子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做出这样的事呢?
岳兴阿低垂着头微微一笑,抬起头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平日里怯懦畏缩的模样。
事实上由于奴才的疏忽懈怠,等发现隆科多出事的时候都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赫舍里氏哭得那是肝肠寸断,佟国维更是雷霆震怒,势要查出真凶。
可奈何隆科多身边伺候的奴才整日里连个影子都少见,自是一问三不知,佟国维也并非不曾怀疑过岳兴阿,可瞧着他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佟国维心里又有些迟疑。
这个孙子这些年被隆科多和李四儿打压得很厉害,惯是懦弱无能的很,跟只病猫似的上不得台面,佟国维自问一把年纪了不至于连个孩子都看不透,他不认为这孩子打从小时候就能装得糊弄过去所有人。
只是他显然并不知道一句话——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
岳兴阿的懦弱胆怯不假,但亲眼目睹了生母悲惨至极的遭遇,哪个孩子的心性能不受到影响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佟家事发不断,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中,然而四爷和林墨菡小弘旭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得却是风生水起有滋有味。
见天气愈发暖和起来,林墨菡就带着弘旭进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太后早已是盼得望眼欲穿,这会儿终于见着了小曾孙顿时喜得眉开眼笑,尤其是小弘旭还尽挑着父母的有点长,实在生得玉雪可爱,白白胖胖的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还不等林墨菡行礼,太后就迫不及待的催道:“快叫哀家抱抱小弘旭。”
小弘旭这会儿正好醒着,正精神着呢,从奶嬷嬷的怀里到了太后怀里一点儿也不认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珠子满怀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小模样机灵得很。
太后越瞧越是爱得不行,“这孩子养得真好,白白胖胖的又古灵精怪,你费心了。”
林墨菡就笑了,佯装烦恼的嗔道:“就是太古灵精怪活泼好动了,折腾人着呢。”
“小子都这样。”太后笑着说道:“就连老四,如今看着沉稳了许多,可小时候也是个实打实的皮小子呢,也不曾少跟老三老五他们招猫逗狗,兄弟几个打打闹闹的鸡飞狗跳也是常事。”
“竟还有这么回事儿呢?太后娘娘快与孙媳仔细讲讲。”林墨菡似是来了兴趣,坐在太后旁边就缠着她“讲故事”。
年纪大了的人就愈发爱回忆从前,太后见她如此兴致勃勃,一时也来了兴致,讲了许多各位阿哥小时候的趣事囧事。
林墨菡也很会捧哏,只叫太后越说越是兴致大起,不时传出一阵爽朗开怀的笑声,显然气氛甚好。
就这么着,一直关系不咸不淡的祖孙两个倒是因为小弘旭的到来而找到话题拉近了关系,等到林墨菡带着小弘旭要告退时,太后还有些依依不舍的,只是眼看着的确是到了自己每日午睡的时辰,精力不济了才作罢。
“日后得了空时常带着弘旭进宫来陪哀家说说话。”
林墨菡自是笑盈盈的满口应了,这位太后娘娘虽平日不爱管事,手里也没什么实权,但关键时候还是很能说得上话的,若能处好关系自是再好不过。
走到慈仁宫的大门口,却未想正巧看见五公主跪在外头。
过去的五公主一身穿戴无不是顶好的,总是扬着下巴挺直了腰板儿,如同那骄傲的小凤凰似的,很是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