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笑着谢过,下了车,看着黄色的出租车逐渐驶出街角,莫名觉得有点意思。
司机大叔说得没错,不过就是失恋而已,干嘛闹得肝肠寸断,要死要活呢?
反正她想好了,要是贺劲不在了,她就恨他一辈子,然后再找个更好的男人,把自己嫁了。
最坏,也不过如此,干嘛要怕呢!
人就是这样,一旦下定了决心,心情就轻快了,甚至觉得,接下来,要闯家门拿护照,这趟龙潭虎穴,也没在怕的。
时隔半年,闵先宁再次回到闵家,心情还是挺复杂的,搬出去虽说是她自己意思,但闵笑琳订婚都没有告知过她,说明人家也并没有把她当成一家人。
要不是张牧心,催她办护照催得急,闵先宁其实挺不想赶个周末来的。
毕竟,大周六的上午,闵继章和邹柔在家的可能性很大。
但,后来转念一想,她既然都要走了,还是应该和父亲他们说一声,好歹骨肉血亲,他们也并没有对自己,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不过就是亲情疏冷一点而已。
闵先宁做好心理建设,穿过马路,径直往家门走。
正是夏日缤纷的时刻,院中一只海棠斜出围栏,她放眼看过去,红艳娇嫩,而枝桠后面,竟然还站了个人。
闵先宁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家人,愣了一下,分辨半天,才发现,竟然是康晨。
她不知道,这位康公子现在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临南名流闵继章的正经女婿,每周末都来拜见岳父。
一来二去,他凭借一张巧嘴,在闵家还真得了几分人缘。
他笑着,隔着围栏也认出了闵先宁,问:这是先宁小妹妹吧?
闵先宁客气地点点头。
这时,佣人也听见了对话,急忙来看,一见是闵先宁,忙着返身回屋去通报,就像见到了什么怪物一样。
康晨越过围栏,笑着拿眼睛扫过佣人,亲自来开大门。
快请进来,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闵先宁往里走,就和闵笑琳迎面碰上。
谁跟她是一家人!
原本在客厅里插花的闵笑琳,听见佣人的话,第一个杀出来。
一见闵先宁云淡风轻的眉眼,闵笑琳就更来气。
一走半年,亏你还有脸回来?!说,回来干嘛,别说回来看爸爸,爸爸早就不认你了!
闵先宁不理叫嚣,径直往宅子里走,毕竟这里曾经还是她的家,不至于因为闵笑琳的几句话,而忘记正经事。
这点底气,闵先宁还是有的,故而她举止投足间,不经意露了点从容骄傲。
康晨掏兜,冷眼旁观这两姐妹,心里在想:这两个女孩子,别看同出一父,到底是妈的智商,决定了短板。
要真论起胸怀城府,确实还是这个不言不语的闵先宁,更厉害。
要不怎么贺家能看上,并讨了去呢?
只可惜,他康晨了,弄了个爱慕虚荣的草包,一天到晚跟母鸡一样,只会咯咯哒、咯咯哒的呱噪个不停!不过,这都是他攀上富贵之后的牢骚了,要不是闵笑琳,他也没有如今出入豪车,出手阔绰的真富二代的好日子。
至于,肖想姐妹双收这种事,也就是想想,康晨还不敢把手伸到贺家去。
闵先宁对闵笑琳那一对,本来就没放什么关注,自然也不知道康晨心里的龌蹉。
她进了门,原本想上三楼阁楼,直接去取护照证件的,可刚一踏进大门口,闵继章和邹柔,就从楼上下来了。
狭路相逢,大家对彼此,都变得意外的陌生。
闵继章仍旧中年倜傥,保养得好,人看着神采奕奕,不像个四十几岁的人。
而邹柔,就比闵继章差了一点,柔情似水中强撑的疲惫感,很明显。
你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闵继章父亲的姿态拿得很足,还和从前
一样。
闵先宁低眉顺眼:嗯。这次忘记了,下次注意。
可谁又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闵继章也没理论这些,兀自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又瞅瞅了眼前的位置,闵先宁会意,跟着坐在他和邹柔的对面。
看来是有话要说,不过却是邹柔先开口。
她温柔一如往常:宁宁啊,贺家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哎风水轮流转,贺家的艰难我们都懂。
闵先宁没太明白这话的意思,转头去看闵继章。
闵继章接过佣人捧的茶,润了一口,才悠悠地说:我知道你回来是干什么的,贺氏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到处打点啊,贿选啊,都需要钱可这是个无底洞,多少钱搭进去,都是打水漂,所以,别指望我们借钱给贺氏。
闵先宁觉得好气又好笑:你们以为我回来,是替贺氏借钱?
她本来想好好和家人告别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