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哪儿?”
“将军在书房。”
清辞匆匆去了书房。
书房内,卫昭气定神闲地坐在案后。见到清辞推门而入,他立马笑开:“阿姐,你来了啊。”
清辞不理会他的笑容,问他:“卫昭,昨日你身上的血,是李绰的?你将李绰打了,为什么?”
卫昭的笑容消失,脸色沉下去,只嘴角还勾着,眼底的神色转而阴凉:“不过是军中比武,他不敌我罢了。”
“你,那你也不至于将人打成重伤!”
“为何不可?”卫昭笑出了声,“军中比武本就是愿赌服输,他技不如我,一些简单的攻击都防不住,我这还是手下留情,若真是上战场,他命都没了。”
卫昭从案后起身,走至清辞身前。
他低下头,黑沉的目光笼在她身上,像天际的乌云,沉沉地压在人身上,让人无处躲避。静了片刻,他道:“阿姐很关心他啊。”
清辞道:“你将人打成重伤,如今全城的人都在说这件事情。更何况,李绰并不是营中的人,你何必下狠手?”
卫昭漫不经心道:“我说了,是比武。他不敌我,那是他活该,只是我也有些疑问需要阿姐解答,你如今是我的妻子,为何还要关心别的男人?”他将手抬起来,指腹刮过清辞的脸颊,将她脸侧的发丝捋到耳后,俯下身子,盯着她。
“阿姐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伤到?”
莫名的,清辞打了个颤。
眼前的卫昭让清辞感觉陌生,若说从前他是温顺的小兽,那么现在,这只小兽却朝着她张开了獠牙。
她往后退几步,眼神渐渐浮现惧意。还未远离,腰侧蓦地箍上只大手,将她整个人揽到怀里。
“阿姐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卫昭含笑说出这句话,眼底忽地又浮现从前那般的阳光温柔:“打就打了,他又没死?算了算了,别说旁人了,阿姐留下陪我吧。”
清辞看了他好久,心底发凉。
卫昭在她充满怀疑与惊惧的眼神下,唇角缓慢地勾起,露了个灿烂笑容。
清辞没再听到过关于李绰的消息。
她只要一提起李绰二字,或是被卫昭知道了。他总能在一瞬间变了脸色,神情阴沉得叫清辞好几次都怀疑这还是不是从前,她那温柔懂事的阿弟。
近几日,清辞来了月事。
卫昭仍不离她,今早上被魏原叫走,清辞这才能松口气。
婢女来报:“武阳公主来了。”
清辞坐直了身子,听到武阳公主的名字时,稍微愣了一下,紧接着便起身整理仪容,去了正堂。
梁珺仍旧坐在下首,见清辞来了,她起身,朝着清辞露了个笑容,叫她:“孟姐姐。”又解释道:“我初来青州,人生地不熟,身边也没有交好的人,姐姐比我大几年,我叫你声姐姐,行吗?”
她姿容好,笑得张扬,比外面的花还要夺目。
没等清辞走进来,梁珺就到她面前,亲热地揽起清辞的胳膊:“孟姐姐。”
清辞今日穿着绯裙,梳着妇人髻。
衣裳和头饰是卫昭选出的,不同清辞往日的穿着,以素雅为主。身上的绯裙将她衬得明艳动人,虽然梳着妇人髻,只看面容却并不觉得成熟稳重,反倒显小。
裙摆随着她的走动,如同湖上荡漾的波纹,绣金的图案随之金光闪闪。
听到这声“姐姐”,清辞的感觉有些微妙。
清辞道:“公主身份尊贵,我当不起您这声姐姐,公主直接唤我清辞就是。”
梁珺不好再说什么,笑着点点头:“卫大将军曾经救过我一命,我一直没有好好道谢。如今将军成亲了,我想着,来你跟前也是一样的,我这里有好些从宫里带来的新鲜物件。”她说着,挥挥手,宫女递了木匣放到清辞桌上。
清辞道了声谢,又听梁珺说道:“说起来我这个称号还是因为我小时喜欢舞枪弄棒,父皇才取了‘武’字,如今可算不在宫里拘着,听说将军府里有好些兵器,还有武台,我往后可以常来找姐姐吗?”
梁珺笑得亲近,“姐姐”二字从她嘴里像裹了层蜜。
清辞这些日子,本就因为卫昭的反常面带冷色,如今更是笑不出来。她看着梁珺,久久没有移开视线,心思却飞到了别处。
梁珺对卫昭的心思显而易见,她看重了卫昭什么
外表,亦或是权势?
还是因为被卫昭救过,产生了崇拜之情?
清辞抿着唇,视线垂下。
她的脖颈下方隐隐发痛,是被卫昭一遍一遍,用虎牙磨的,磨得发了红,渗出血丝。如今天气本就回暖,裙裳领子开得大,正巧将那处红痕露出。
她心中隐隐不快,心里想着,梁珺可曾知道卫昭是个喜怒无常的疯狗?
清辞这从小当姐姐的,都觉得他最近不正常,何况旁人?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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