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坐在椅上, 满脑子都是方才看到的场景。阿姐和李绰站在一起,二人说说笑笑,叫他看见心里非常不爽。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不停地扣动。心底烦躁, 又有隐隐的不安升起。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起, 阿姐无论是回应他的感情还是答应跟他成亲, 貌似都是在他的逼迫下。
她并不是真心的,而是受不了他的痴缠。
这样的想法叫卫昭受不了。
卫昭的目光一直落在门外,黑压压得仿佛藏了满眼的暴风雨,许久后,他再次问道:“李绰走了吗?”
平安刚从外面回来, 他奉了卫昭的命令去跟着清辞与李绰:“李公子已经出去了。”见卫昭的脸色实在不算好, 平安想了想,补充道:“李公子与姑娘在兖州时就是朋友, 当时许是姑娘男装示人, 二人有了交情,李公子今日前来, 也没说什么话, 是来向姑娘告别, 不日他就要随着李中郎将去边城了。”
卫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清辞回来后, 卫昭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清辞见卫昭的脸色不好,问了几句, 卫昭并未回答。清辞还当是他遇见了棘手的事, 结果到了晚上, 他人像条疯狗,从她的脸到身上都被狠很咬上好几口。
昨夜,卫昭虽然因为头次激动,很快缴械。
但清辞亦是初次, 两人没什么经验,头一次太猛,就有些疼,今夜是断断不能再行|房的。
卫昭也知道,他没做到最后一步。但胸中嫉妒旺盛,叫他下嘴时没了轻重。
清辞忍了几忍,实在不知道卫昭这又是发了什么疯,她使劲推着他的头,语气愤愤:“你这是干什么,你咬得很疼。不许你再乱动了,躺下睡觉!”语气很重,带着训斥。
卫昭抬眸。
清辞躺在床上,脸色微恼。她双眼圆瞪,白皙脖颈下,是一排泛红的牙印。见了此,卫昭的意识回神,静了片刻,他才翻身躺在清辞旁边。
“阿姐,对不起。我,我要不你咬回来吧?”卫昭将胳膊伸到清辞嘴边,清辞摇摇头。
“你今日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卫昭道:“没什么。阿姐不是困了吗,睡觉吧。”他钻进被里,翻身,将手搭在她的腰上,用力往自己怀里揽,直到抱满了,这才放心地松口气。
卫昭一早就走了。
清辞醒来后没见着卫昭的人影,心里松了一口气。
昨晚上他虽然说没什么事,可是无论是他的神情还是动作都很吓人。像头发了疯的野兽。
她从前从来不会对卫昭有类似于害怕的情绪,从前她的身份是姐姐。姐姐待弟弟,跟女人待男人,是截然不同的。
清辞静静喝粥,神情发呆。一直在想昨天一天发生的事情,想不通他为何情绪大变。
“倚竹,你去找平安,说我有事问他。”
倚竹很快将平安找来。
清辞问他:“昨夜将军回府后,见了谁?”
平安道:“将军回府后就去了书房,期间没见什么人啊。”
那就怪了。
清辞凝神沉思,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何。
她的视线再次放在平安身上,平安日日跟在卫昭身边,对他的行踪是最了解的,于是又问道:“你再仔细想想,将军在书房里,可曾遇见棘手的事?或是发怒,或是什么的,你都跟我说说。”
平安垂了眼,他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昨日自从见到孟姑娘与李绰在一处,将军就一言不发,神情吓人。平安将这件事情交代了。
清辞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卫昭他不会是乱想了吧?
春日,风和日丽。
窗户大开,暖风从外面吹进来。清辞半躺在塌上想事情。
卫昭忽然大步跑进来,他像阵风似的,直接跳到塌上,将清辞抱住。
他覆在她耳边笑了几声,轻轻叹道:“废物一个。”
清辞方从他给的惊吓中回神,紧接着便听到他带着嘲讽与不屑的语气,问道:“你说什么?”
卫昭紧了紧抱着她的手:“我说,阿姐如今是我的妻子了,真好。”他心里却想得是,谁都不能靠近,哪怕靠近一点,都不行。
清辞面露诧异,总觉得他说的不是这句。而且,她闻了闻,卫昭的衣裳带着淡淡的血味。
“你,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
“那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血味?”
“阿姐别管这么多,你怎么躺在窗边呢?外面风多大呀,小心别冻着。”卫昭起身,将窗户关上,换了身衣裳后,他又跑来,自然而然地抱住清辞的腰躺在她身边。
到了第二日,清辞才听到消息。
卫昭将李绰打成了重伤。
如今李绰人还在床上躺着,据说他被抬回家时,浑身都是血。险些就救不过来了。
清辞听到消息后非常震惊,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