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低声安慰他几句。
小男孩低声,似乎是没了生趣:“我到哪里都是累赘,爹娘不要我了,我也受了伤,大概很快就能找他们了吧”
清辞怔怔,问他:“你听过霸王侯吗?”
小男孩点点头:“他很厉害,是个大将军!”
“他小的时候,比你还要艰难。饭也吃不上,还会被人打,不过你看他现在,已经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了。”
小男孩若有所思。
“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清辞拿来药,将小男孩的胳膊处理了,缠上白棉布,夸奖他:“你胳膊上好大的伤口,我给你包扎时,你一声都没哭,可厉害了。我听说,大将军小时候经常哭鼻子,等你长大,或许比他还要厉害哦。”
小男孩:“真的吗?”
“你若是想,就能成为真的。”
小男孩重重点头。他脸上露了笑,从墙角起身,踉跄着进了屋内,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朝着门外的清辞道:“谢谢大姐姐。”
清辞立在门口许久,见小男孩躺在通铺上睡过去。这才转身,刚抬眸,便跟依靠在院墙的卫昭对视。
“你怎么来了?”
卫昭不说话。
卫昭刚才军营回来,他穿着绯红锦衣,双臂抱着把金光灿灿的宝刀。面容有些冷,唇角勾着,眼神沉沉地盯着清辞,里面是浓黑得让人辨不清的情绪。
他背靠在院墙,一条腿收在墙上,膝盖微弯,另一条腿则笔直地伸着。
姿态懒懒散散。
“阿姐这是什么话,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卫昭轻笑了两声,面容在日光下夺人眼目。
很快,他扬起的唇角便抿起,双唇抿出一条冷直的线。
昨日,卫昭早已跟清辞说好,中午他不留在军营,而是回家。他一得空,便驾马匆匆回去,可到了府里,却说清辞不在。他又赶到了这里。
到了这里,他是如何也不会想到看到方才那一幕。
清辞动作温柔地安慰一个素未蒙面的小男孩。小男孩看起来八、九岁的模样,浑身是伤,哭起来楚楚可怜。
像极了他小时在清辞面前的模样。
所以她是心软了吗?也想将他认成弟弟?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止不住的妒忌。没错,他承认他小心眼,连一个小孩子的醋都不放过,可他无法控制,眼看着清辞的温柔并不是独他一个人的。心底便好似猛兽破笼,挣扎着要跳出来
卫昭的眼越发沉,几乎是用力才能克制住,上前将她带走的冲动。清辞慢慢走近。
“你怎么了?好大的火气。”
卫昭闭上眼睛,过了几息,才睁开:“阿姐什么时候走?”
清辞看了周围几眼:“现在吧。”
话落,卫昭握住她的手,步伐匆匆,抱着她的腰将她拥到马背,随后大腿一挎,他也翻身上马。从背后将她圈在怀中,收紧双臂。
“驾!”
马蹄哒哒,跑得飞快。冷风刀子般往脸上割。清辞不明所以,几次想要开口说话,皆被卫昭一声带着浓浓怨愤的驾马声打断。
二人到家时,日往西沉。
卫昭一言不发,将清辞抱下马。清辞自己是能够下马的,但她刚把脚踩在马镫上,卫昭便抱着她的腰将她抱下去。随后牵住她的手,往屋里赶。
“卫昭”
“卫昭!”
卫昭充耳不闻,到了屋内,他才开口:“阿姐饿了吗?”清辞想将自己的手腕拿出,奈何被他紧紧攥住。她蹙眉,不是很明白他为何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仿佛藏着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
“先不吃,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卫昭看她几眼,忽然笑起来:“没发生什么啊,只是我有点想阿姐了。”
清辞一点都不信他说的:“若是没发生什么,在路上你为何一句话也跟我说?难道是因为我今天中午没回家?可我刚准备走,你就来了呀”
卫昭仍旧在笑着,他弯下腰,笼着阴森冷肃的黑眸望着她。眼底一丝波澜都没有,让人辨不清他的情绪。
“阿姐,我真没骗你。我就是着急”
“着急?你急着做什么”
清辞话没说完。腰间的束带便被他解开,他指尖一勾,她的衣领便往外散去。下意识想要护住,卫昭却握住她的两只手。
“自然是想这个呀。”
他笑得妖冶,猛地将清辞抱起来,放倒在床上,盯住她,语气冷冷:“阿姐,你还记得你收留我的那天晚上吗?雨下得好大,我浑身都湿透了,没有地方去,除了你之外,我再没有第二个可以依赖的人,是你将我带到屋里,让我上你的炕,那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