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阙看见一张娇妍的笑靥。
尤玉玑终于开口。
“品不端, 喜怒无常,还容易恼羞成怒。”她缓将司阙给他自己的评价重复一遍,她停顿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但是若能不要波及无辜之人就好。”
她眉眼温柔, 软着音问他:“好吗?”
司阙移开视线, 微抬的头重新舒舒服服地枕回枕头,语气也变得悠闲——
“尽量吧。”他说。
说完,他又望尤玉玑, 对上她那双皎眸,整颗心慢慢柔软下来。他抬手,捏捏她的脸颊。
若说当初在她面前摆着笑脸扮乖是怀着玩乐的心态。可他清楚地明白如今在她面前, 的确总是忍不住唇角微扬。
曾经那张笑脸面具,不仅没有丢开,反而烙在心上。只要见她, 便心生愉悦。
司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对这个女人着魔, 越来越不像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底喜欢尤玉玑什么。这个问题,他问自己很多次, 可是至今没探出答案。
司阙望着近在咫尺的尤玉玑, 微微皱眉。这个女人哪里好?不就是会的东西多一点, 人长得好看一点。还有……格好一点,温柔的候像蜜, 浓烈的候如酒。有容人的气度,有豁达的心胸, 又有决绝的果断……
优点也不多啊,就是比他多一点点而已。
“我饿。”尤玉玑开口。
司阙的思绪顿被拉回来,坐起身, 道:“刚刚在炉子里给姐姐蒸蜜糕,应该可以吃。”
·
转眼三月初,尤玉玑身体里的毒效已经彻底褪去。
寒冬退场,白日的光景越来越长。日落分,照在身上的晚霞也是暖的。尤玉玑侧坐在窗前,专注地读着手中的一卷书册。
停云坐在一边,不晃一晃她手里的琉璃瓶。里面两只毒虫互相啃咬的细脆响让她在耳中觉得很舒爽。
“停云,这个是什么意思?”尤玉玑指着书册上的一句话问停云。
停云“哦”一,说:“毒术之道也是有暗语的,夫人看不懂不奇怪。”
她给尤玉玑简单的言辞仔细讲解这个方子。
尤玉玑微微偏着头思索着,倾斜云鬓上的步摇流苏坠轻轻晃动着。
停云觉得很稀奇,不明白夫人为什么忽然对毒术感兴趣,让她抱毒术最基础的书籍来看。停云觉得夫人实在不适合钻研这么阴邪的东西。
停云暗暗觉得尤玉玑只是一兴起,坚持不下去的。
着门外上楼的脚步,停云立刻道:“殿下上来,正好让殿下教夫人。殿下一定比停云讲得明白!”
司阙推门进来,停云这话,瞥尤玉玑一眼,问:“讲什么?”
停云已经站起身来,朝一侧退开去。
尤玉玑展开书卷的封页朝司阙晃晃,柔道:“随便看看。”
“怎么忽然想学这东西?”司阙走尤玉玑身边,动作自然地将手搭在尤玉玑的肩上。
停云悄退下去,将房门关上。
“多学东西总没坏处。也不深究,若能解皮毛也是好的。”尤玉玑道。
“你学不这。”司阙口气笃定。
尤玉玑皱眉而望。格使然,她可不喜欢那种你不你不能的言辞。
“只看书册理论不,要实践。而实践……”司阙顿顿,将尤玉玑云鬓间的那种晃颤的步摇取下来,饶有趣味地晃着玩,“姐姐不怕蜘蛛?”
尤玉玑微怔,脑海里面浮现那毛茸茸的多脚小怪。
司阙笑,他俯下身来,将这支玩的步摇重新戴在尤玉玑的云鬓间,道:“不学,以后不会。”
流苏步摇重新落于尤玉玑的云鬓间,司阙又手轻轻拨拨下面坠着的流苏。
尤玉玑着司阙这话,一阵恍惚。软无散的毒彻底褪去,她又恢复健康的身体,这让她发自内心地欢喜。这一个月日日软绵无力只想靠着、躺着、睡着,连穿小衣系个带子都要别人帮忙的日子,简直是糟糕透。
“姐姐彻底好?”
尤玉玑抬起眼睛望司阙,在他的眼里看见一片深色。
司阙俯下身来,将额头抵在尤玉玑的眉心,道:“姐姐痊愈,我们可以继续一起去抓我们的星星。”
这一个多月,娇弱无力的尤玉玑,像天上人间最诱人的珍馐。司阙日夜守在她身边,给她喂饭,帮她描眉上妆,更是帮她更衣又沐浴。
诱人的珍馐就在身边,撩拨得他心烦意乱。可尤玉玑身体不舒服,也没有兴致。她既没有兴致,虽她不拒绝,司阙也觉得单方面的索取没意思。这一个多月,他就像望着送口边的唐僧肉不能吃的白骨精。
司阙的话,尤玉玑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下去。她转头,从开着的窗户外望去。落日已经藏于远处的群峦后,只在这人间世残着一点余霞。东边的天幕已经逐渐泛黑,慢慢朝着西方蔓延。
尚且发白的天幕上,只点缀着偶尔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