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抓,半个城池的人都被抓起来了,县衙急需人,乱糟糟的抓了些清白的人过来顶包,倒是将前几天还在说没事的富商们给吓住了。
——这跟盲抓差不多了。
无论你是做了没做,先抓起来再说。一夜之间,城里多了许多禹医。他们现在的设备设施是查不出是否这个人吃了□□,不能验血和验尿,但是他们有经验,这个人对□□茶的反应还是能测的出来的。
吃多了的人,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不对,上瘾的东西,抓起来不给他们几天,就要显出原形。
于是监狱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从闻州调来了官员,上上下下,在范筑来了之后,两人一合计,开始在菜市场布置断头台了。
范筑是真委屈。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官,终日打雁,却不想被雁啄了眼睛。
“去年大旱,我忙着修水渠,修水坝,修路,忙着赈灾,这些事情都交给下属去办了。”
一个不查,却出现了这种事情。而丝州不对劲,竟然还是闻州的贪污犯发现的。
“你们丝州有个从技术学院里的学子发现的,丝州的官商勾结,已经几十年了,咱们接手匆忙,没有及时查出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在接到赵士德的信件时,范筑就去查了,发现不对劲的学子去年在修水渠的时候猝死了。
当时他还很感动,觉得手下的人真是太拼命了,为此还写了折子送进宫里去,为这个学子请封了一品官。
想起这个他就气。
当他感动的写请封折子时,这背后的人肯定在嘲讽他的愚蠢吧?
于是越想越生气,看见赵士德扒皮,竟然觉得这扒皮一事,实在是赏心悦目,要不是自己技艺不精,他甚至想亲自上场试一试。
不过他还要忙着回去,将这边的事情交给他,道:“主城那边,也是一场硬仗,我啊,怕是回京去后要被责罚了。”
反正,他去年搞了那么多的实政,也抵不过因为他没察觉出这事情的过处。
便带着一腔怒火走了,赵士德反而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至少比范筑好多了。
自此,有了丝州主将的允许,赵士德真正放开了手脚。
箜城里,血流成河。
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自古以来都不是将人杀干净,而是杀了这些人后,那些受害者怎么办。
赵士德看着跪在地上密密麻麻的姑娘,头又疼了。
他只好将这些人安顿好在一处,请了大夫给她们检查身体,每日里出来时,那些从四面八方赶来救援的禹医们都是面色沉痛的。
“将军,这些畜生,是真不把姑娘们当人看,有些姑娘的身上,已经不能看了。”
“将军,有些姑娘的神志甚至是不清楚的。”
“将军,我们还发现,里面养着些三岁至十岁的姑娘,有些……已经被侵犯了。”
赵士德上火了。
他杀的人越多,这城里越是安静,但是,这份安静让他更加的愤怒。
他们只是安静了下来,他们只是害怕了,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是禹国律法不允许的,这是在犯罪。
他们可能等着他走了之后,就开始换个名字,将神仙俱乐部换成地仙俱乐部,他依旧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因为他们始终能找到姑娘。
这些姑娘不是抢的,这些是姑娘是被卖的。
禹国打下了鲁国,禹国将鲁国分成了六个州,禹国在六州里面开始建设学堂,禹国将读书的机会给了贫苦百姓。
于是他们感恩戴德,觉得家里的儿子们终于可以读书了。
可是随之而来的确实他们没有银子。
于是他们将女儿当做货物一般卖了出去。
在禹国没来之前,他们卖女儿青楼,是传统。在禹国来了之后,他们将女儿偷偷卖了出去,是为了传承。
他们说,“为了她们的兄弟,不是应该的吗?都是亲兄妹,何必那般的自私。”
“养那么大才卖出去,大人,我们已经比其他人好多了。”
“对啊,隔壁村子的,生出来两三岁就卖给了怡红楼。”
“大人,我们是实在养不起了,您是不知道,我们家隔壁的赖婆子,已经把生闺女做出一门生意了,她是胎胎闺女,这些年可生个不停,生出来就卖。”
一边说还一边笑,好像他们是什么圣人一般。
赵士德的头就更疼。
——在这群人眼里,他们竟然是高贵的,这卖闺女,还卖出了鄙视链。
他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去了京都。
这是一个民族的问题,他杀的了贪官污吏,杀的了那些参与此事的官,杀的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