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哈哈一笑,“你来呀,没有温家给你撑腰,还不知道是谁打谁呢!”
说完就要狠狠一巴掌甩下去。
陆易南也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出于方才没有出头的愧疚,又或者是纯粹别的东西,反正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跟这些少年打坐一团,滚来滚去。
“我靠,陆易南?你个狗东西,你胆子肥了,敢跟我们动手!”
少年们吓了一跳,失了先机被动挨了好几拳。
气急败坏便,大喊出声,“还愣着干什么?兄弟们给我上,今天不弄死他,我名字倒着写!”
陆易南一点都不惧怕了,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振翅而出,冲破那似乎永远不会天亮的黑暗,锐利的刺破,一刀两断!
他机械的不停挥动胳膊,肾上腺素急速攀升,心脏狂烈跳动,他感到兴奋,感到释然,感到从未有过的豪放,“你们敢打我朋友,我就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他突然之间力大无穷,无论身上挨了多少打,就是要抓着手底下的人不停的打,打到他怕为止,打到他认输为止。
然后耳边听到一声大喊“对,不许打我朋友,老娘跟你们拼了。”
娇小的身影扑了过来,他们两个对四个,居然还打赢了,就是很惨烈吧。
“你们给我等着,下次再收拾你们!”
手下败将狼狈而逃,他们两个一身伤的躺在草地上,哈哈大笑。
他看到少女脸上的巴掌印,看到头上的伤,也看到了女孩子眼底明锐的璀璨和不为人知的深沉阴霾。
他很聪明的从未提起过这件事,他只是多了一个朋友,这辈子都要用命去守护的重要的人。
用胶布贴上伤口,陆易南重新回到病房,看到温雨凝筋疲力尽地睡过去,即便是睡着,小脸也苍白的厉害,眉宇间紧蹙。
温雨凝睡不安稳,在梦里也有噩梦追逐。
大概是极不舒服的,只不过她天生忍耐,性格坚韧,总也不服输,也不愿意为别人添麻烦。
这个性有时候真的让陆易南很无奈,他苦笑了笑,坐在床边,手指拇指缓缓温柔滑过眉骨,沿着脸颊往下,轻轻弹了弹挺翘鼻尖。
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你果然还是你,以前我就想问你,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不累吗?”
温雨凝睡得深沉,不会给他回答,陆易南也不敢把温雨凝给弄醒,他单膝跪下了,把头靠在温雨凝的手边,额头轻轻靠入温雨凝掌心,能感受到温热的脉搏。
是生命在流动,温雨凝还在,只是还能再多久呢?
无声叹息,陆易南很郑重的说“幸亏你清醒了,我一定会救你,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一定会救你。”
至于贺明尧,猛然睁开双眼,陆易南冷笑连连,轻轻握了握温雨凝手指,“包括他,我也一个不会放过,任何人欺负你,我都不会放过。”
但现在当务之急,他要赶紧去做完实验,温雨凝的病情随时可能会恶化,他必须在癌细胞进一步扩散之前,把病情稳定下来。
利落的起身,陆易南站在床边凝视半晌,然后毅然决然的离开,进入实验室,投入紧张的实验工作。
远在另外一边,正在噩梦中无限循环的苏云茶一身冷汗惊醒过来。
“啊!”女人坐在病床上气喘吁吁,头发凌乱的披散下来,一双眼睛大而无神,似乎还没回过神。
原来是梦,幸亏是梦。
苏云茶拍了拍胸口,她听人说贺明尧公司已经发现经密解了,现在正在调查幕后的黑手,搞得她很害怕,整天如惊弓之鸟,就怕查到自己头上。
手里的钱,她也偷偷的存了起来,没有敢往外发。
低头沉思,苏云茶没有发现距离不远的地方一双皮鞋悄无声息的立在哪儿,男人没于黑暗中,靠着沙发坐着,目光如有实质的盯着女人不放。
苏云茶出神的想,贺明尧这次离开为什么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她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过贺明尧,温雨凝弄了那么大的事情,以贺明尧的性格,不会放过温雨凝的!
所以那个大麻烦,现在怎么样了?
苏云茶表情又冷有毒,打从心眼里想温雨凝从此人间蒸发就好了。
手指攥紧被单,刚想冷笑,旁边突兀的传来一句,“你在想什么?”
那一瞬间,苏云茶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盯着黑暗中露出半边身型的贺明尧,眼睛瞪得老大,几乎脱眶。
“明明尧?!”苏云茶浑身冷汗的看着贺明尧隐匿于黑暗中。吓得头皮发麻,又整个颓然下来,拍着胸口埋怨“你这是做什么,人吓人,吓死人的,你差点把我吓死。”
转瞬间就委屈巴巴起来,很难受的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像一个快被丢弃的小猫咪。
“我做噩梦了,明尧,我在梦里梦到你不要我了……”
声音带着哭腔,清纯剔透的脸上,满是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