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崔一季。
两人素来办事稳妥,老成持重。
今日负责盯着悦来客栈的便是崔镖头。
他听了风鸣皋的话,精神立时一动,从窗缝里瞥了一眼。
只可惜,风鸣皋提过一嘴后,就不再讨论江湖事。
转而和客栈掌柜闲叙起了其他话题。
继续听了片刻,崔表头心里有了主意。
他派了个叫做陈七的趟子手继续留在这里,自己则是悄悄退回了福威镖局。
自发现有人偷看自家练武,林震南一夜未睡。
饶是他经年习武,但毕竟上了年纪,又没有上乘内功涵养气血,精神难免疲倦。
正自端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闭目沉思。
林平之被他拘在身旁,撅着嘴,颇有些不以为然。
他年少气盛,想得自然没有自家老子多。
在林平之看来,那个偷学自家武功的人功夫定然不济。
也肯定学不会自家的武功精义,最多偷了些皮毛而已。
虽然让他们逃走,但那是走了狗屎运的关系。
根本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更不要说限制自己出行。
如果真个儿遇上,自己一剑一掌,就能把他们全部杀败。
听完崔镖头一字一句将客栈外偷听到的对话不增不减地复述一遍。
林震南缓缓睁开眼睛,眉毛不觉皱起。
没有急于发表意见。
林震南把视线投向一旁侍立着的儿子身上,温声问道。
“平之我儿,你觉得悦来客栈的那个年轻人怎样,有无问题?”
“管他有没什么问题呢?”
林平之正是心思不定,贪玩好胜的年纪。
被禁足在家半天,早就十分不爽。
听到崔镖头说完,不假思索道。
“儿子直接去悦来客栈试试他的斤两不就知道了!”
林震南暗叹一声,还是没有表态,又问回到崔镖头身上。
“老崔,你怎么看?”
崔镖头跟随他多年,哪里还不晓得他的心思。
被贼人偷学武功一事,可大可小。
林震南更主要还是想借此考校儿子一场。
毕竟林平之的年纪已有十八岁,也到了开始打理镖局生意的时候。
不过显然,他先前被林家夫妇宠爱太深,又在闽中坐井观天。
心性见识上差了许多。
“总镖头。”
冲林震南抱抱拳,再冲着林平之点点头。
崔镖头挺直腰板,道。
“依属下之见,那位少侠应该和昨晚潜入我们镖局的不是一家。”
“哦?”
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
林震南没有表态,而是继续看向儿子。
“没错。”
崔镖头加重语气。
“他已经从客栈掌柜那里听到了昨晚的事情,如果真心里有鬼,就不会提到您老人家家传的得意武功。
不过……”
崔镖头拖了拖话音,冲林平之同样抱抱拳。
他人老成精,知道自己再怎么受林震南器重,终究不过是个打工的外人。
这福威镖局的基业迟早要落在这位少镖头手中。
自然不会把话说死,得罪了对方。
“少镖头说的也没错,既然是江湖人物,又是现在这个时候。
总是要派人打探打探的,我听他嗓音,年纪与少镖头应该差相仿佛。
事态未明,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合适露面,让他们少年人出面打打交道才最合适……”
“唔,这才是老成持重之言。”
林震南终于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问道。
“那你对他来历知道了多少?”
崔镖头在客栈窗外偷听了许久,就是为了明确这些。
心里早有成算,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
“那少年人说的虽是官话,但隐然带了些陕中口音。
和我们闽中方言截然不同,料来籍贯家乡应是出自这里。
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家中长辈有人过寿,特意来我们闽中采购几样礼品。
选择悦来客栈入住,也是因为里面新住了批琉球海商。”
“那就对得上了。”
林震南双掌轻轻对拍,对风鸣皋来历本就不多的怀疑,再次去上大半。
琉球王国处在海中,疆域狭小,自然资料匮乏,土地贫瘠,物产稀少。
单论农作物,实在无法养多少人口,只能通过海外贸易来获得财富。
不仅通过与的宗藩关系从中土地获得大量的物资供应,还发展成为锁国状态下中土的海上对外贸易“总代理”。
贸易发达,号称“万国津梁。
船只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