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真是太刺激了……!!!”
双脚在屋舍上轻轻一点。
借着月色,两人轻盈跃进事先留好的窗内。
岳灵珊在床头坐定,以手抚胸,口中不住喘气。
过了半晌,她心情才总算平息下来,开始生出后怕。
“二师兄,这样做,我们回山后会不会惹得爹爹不高兴?
还有,要是让余沧海他们知道了是我们做的又该怎么办?”
“如果只是为了见余沧海余掌门暗算福威镖局的话。
师父他老人家随便派个做事把稳的师弟过来就行。
又何必让我们两个走这一趟?!”
摇摇头,听着外面大街上开始喧闹起来。
风鸣皋冷哼一声,依旧没有点灯,径直开始行动起来。
“师兄,你在干什么?!”
岳灵珊内力远不及风鸣皋,做不到暗中视物。
只是隐隐看到一团模糊身影在那里动来动去,不禁心生好奇。
“当然是毁灭证据了。”
风鸣皋解下夜行衣,披散开头发。
身上仅剩一条雪白中单,便是脚上的薄底快靴也是随意趿着。
将夜行衣叠成一团,风鸣皋朝岳灵珊伸出手臂。
“不止是我,你身上的夜行衣也得一并脱下来。”
今天晚上,运气正好碰上青城派也来踩盘窥伺福威镖局。
闹上这么一次后,想来林震南已经生出警觉,最近几天必定要加紧提防。
青城派今天打草惊蛇,余沧海亲率的大队兵马未至。
打头的于人豪等人,即便没有被林震南发现,也不会傻到再去福威镖局。
可以说,这身夜行衣,今夜过后再无用武之地。
自然也就没有要留下它的必要。
福威镖局虽说是地方一霸,在闽中这里能量惊人。
但只不过是被人偷看练武,没什么财物损失,更不必说伤及人命。
选不上什么大案。
当地官府除非是猪油蒙了心。
否则决计不可能帮助他大张旗鼓地封锁全城,挨家挨户搜寻。
那是等着被人弹上一封奏章,自断前程。
退一万步讲,夜行衣几乎可以说是江湖人士的标配。
便是被查到也不打紧。
但风鸣皋为人谨慎,在这种事情上务求做到滴水不漏。
而且两人是名门正派出身,他为此行所找的理由,也是光明正大。
没有丁点儿要用到夜行衣的地方。
林震南与福威镖局,是他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他不希望有任何疏漏,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怀疑也不可以。
华山派弟子“小君子剑”风鸣皋,必须要以最为光辉,最为正义的姿态出现在福威镖局面前。
才能最大程度地收获福威镖局,以及林家的感激崇仰。
“唔……”
风鸣皋在这里想得出神,床上的岳灵珊早已羞红了脸。
和风鸣皋类似,她的夜行衣下,也只有件中单以及贴身小衣。
她可以和风鸣皋同吃同睡一间房。
但是在没有正式结亲的情形下,当着风鸣皋的面换衣是万万不行的。
哪怕,屋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也不行,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位向来心细如发,聪明剔透的二师兄,居然也不知道转过身去。
就那样径直把手伸过来,这让岳灵珊应该怎么做。
难道,鸣皋师兄他是故意的。
这样一想,岳灵珊便感觉全身都在发烫。
“师兄,你……不要看这里啊……”
听着岳灵珊细微若蚊蝇,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的声音。
风鸣皋一拍额头,彻底明白过来,暗骂自己一声,迅速旋身,背过身子。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仅仅能够听到衣衫褪去时,滑落摩擦身体的细微声响。
暗香浮动。
饶是风鸣皋定力过人,此时也忍不住咽口唾沫,险些把持不住自己,就要重新转回去。
“师兄,我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
风鸣皋方才听到岳灵珊银铃般的悦耳嗓音重新响起。
语气幽幽,格外复杂。
风鸣皋长呼口气,步至灯盏处,将其点燃。
这时候,因为福威镖局的动静,客栈里面陆续有人重新点亮油灯蜡烛。
灯火摇曳。
略显昏黄,柔和而不刺眼。
给灯盏重新套上外罩,风鸣皋转头看去。
“灯下看美人……”
脑袋里,突兀跳出来这么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