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魂未定:“那也不至于跑那么快,我差点掉下去。”
“爷揽着你呢,你怕什么?”十三在我耳后吹着气,低声道:“要再快点还是要再慢点呢?”
“就这吧......”这会儿已经适应了坐在马背上的感觉,不那么害怕了。
“那爷修马厩的事儿,你同意了没?”十三趁机又跟我提起这一茬儿。
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狠狠的在他大腿捏了一把,只听他“哎哟”一声:“这说话归说话,商量归商量,不带动手的呀!”
“爷把我架到‘贼船’上了,不对,是‘贼马’,还说跟我商量的事?”我紧紧地攥着马背上的骢毛:“是不是我不同意就把我扔下去呢?”
“看您说的,爷能那么办么?爷舍得么?”说着紧紧地搂住我:“爷心疼还来不及呢......”
我今天要是真的吐了,肯定不是骑马被颠的。
我们骑在马背上,慢慢的绕着围场的边散步,走到一片林子边,十三突然拧起眉头来,对着我的耳朵:“别说话,你听......”
又是听房呢,十三怎么有这种怪趣味?我刚要对十三展开嘲讽模式,却听着那个声音有点耳熟,不对,好像是年氏呢?
“妹子,额娘记挂着你,让我给你送点钱,怕你在府上没钱受委屈。”听着声音不熟,不过既然是这样说,那就肯定是年羹尧了,给自己的嫡亲妹妹送钱,还用躲在这个地方了,我看了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侍卫似乎都被打发走了。
“五哥,四爷最恨后院和外面联通,更何况是私相传递银钱,干嘛要惹他不快活?”年氏的声音有些低:“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府里的规矩大。”
“这是哥哥俸禄里面省下来的,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钱,再说你在那里头,到处都要使银子......正夫人还有那个李氏没再为难你吧?”
“......夫人是秉公执政的,还有那个李氏......后来也没再跟我有什么,我们四爷做主,她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那就好,我跟额娘说说,也让她老人家安心,她老人家让我跟妹妹说,李氏是受宠的老人儿来了,又有好几个子嗣,自然是要处处压人一头,你自己个儿如今受宠,也不要太出头了。”
“受什么宠?不过是爷爱多看两眼罢了......”
若不是声音很熟,我都怀疑这些悲悲切切的话不是那个年氏说的,平常见她的得意样子,性格也很强势,不像能说出这些话的样子。
往常从十三的说话中也大概能猜得到,四爷基本上很少去后院,自从被老爷子批过“浮躁”之后也很少说话,一去后院大半时间都是礼佛,对这些家眷们很是冷淡,以前还是猜想,今天听年氏这话,确实这个猜想不假。
四爷对他的夫人们,还没对十三来的亲密呢。
十三也听出是人家兄妹两个说贴己话,我们在这偷听,确实不妥,便骑着马走开了。
走到一片小林子旁边,下了马,十三和溜达我到果树下面,一人多高的果树,郁郁葱葱的叶子,上面密密麻麻的结了许多绿色的小果子,像是杏,又像是桃子,我以前也没见过这些果子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这会儿盯着果子看,十三伸手够了几个小果子,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浮灰,塞到我手里:“你尝尝,是杏儿。”
那生绿生绿的颜色,看上去就是又酸又涩,我的酸水都快流出来了:“我又没毛病,明显没熟呢。”
十三自己擦了一颗果子,递到嘴边就咬了一口:“哎呀!”挤眉弄眼的:“好吃!”
那样子明显就被酸成狗了,还要骗我上当?
“你不知道,以前爷跟老十四两个经常偷永和宫的酸杏儿吃,没等到成熟,都让我俩偷光了。”十三捏着酸杏,又咬了一口:“爷这是多少年没吃过这个酸杏儿了。”
“这有什么好吃的?”我拉着他的手:“怎么跟两个野孩子似的。”
“你别说,我们这些兄弟中,数我和老十四小的时候最野......”十三顺手将杏儿都丢到树下的土里面:“没想到后来都带了兵。”十三说着说着自己笑起来:“爷以前那是真的不管不顾的,挨了多少骂呢,竟然也没改一改。”
“嗯,这个我知道的。”我点点头:“拼命十三郎么,大名鼎鼎的,谁不知道呢。”
“爷,”我顿了顿:“爷为什么当年跟主子娘娘求了一定要娶我,阖宫没一个敢出头的,就爷上赶着。”
“你记得了?”十三略微意外:“记得什么了?”
我摇摇头:“不记得呢,听后来妯娌们说起的。”
十三笑而不语,转过身去,背着我:“你猜。”
我气的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我猜?”我拽住他,伸着脖子看他:“爷,你明知道我都忘了,我猜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