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低下头,一双眼睛盯着我:“你慢慢猜啊,时间久了不就知道了......”手却揽上我的腰,往前一带,我就贴到了他的怀里。
“咳咳”传来一个人的咳嗽声。八爷穿着一身石青色的袍子,背着手走在前面,略微尴尬,九爷十爷两个跟在后面,穿着半新不旧的袍子,挤眉弄眼的。
“嘿,你个老十三,老爷子到处找你找不见人,你带着媳妇儿在这说悄悄话呢。”九爷直接说了这么一句。
“哪是悄悄话,在这谈情说爱亲嘴儿呢!”十爷那嘴里面是很不尊重了,八爷忙瞪了他一眼,笑道:“没想到你们两口子在这躲清闲呢......”
十三忙拉着我给他们行了个礼。
我心里还纳闷,这个十爷说话怎么这么不检点呢,却见十三好像并不待见他们,匆匆寻了马:“老爷子找呢,咱们回去吧。”
“八哥,您瞧瞧,老十三把个媳妇儿宠的不得了呢,大白天的叫这小林子里说体己。”我们走了十几米外,遥遥的听见他们还在说话,只听九爷斥道:“闭嘴吧你,老十,没看八哥恼了你了?你嘴里怎么每个把门的似的?”
“住口,你们两个不说话没人当你们是哑巴。”
十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勒了勒马缰,略微加快了速度。
红儿拿着菱花镜在后面给我打着镜子,我左右端详了下杏儿今天新发明的发髻,据说是外面最流行的发型,其实流行趋势就是发髻越来越高,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不方便,为了显得发髻高还在里面填充了黑色丝绸做的假发髻,在上面插了簪子、钗子、花钿。
今天也不是什么正经日子,没有必要穿的太隆重,我随手挑了一件半新不旧的月白色袍子,外面罩上石青色织金双色珠绣云肩,顺手取了本月府里的账单子,一字一字的看着。
府里头的账房在我的授意下,用小楷写的汉字,方便我查阅,我指着最后一样,皱起眉头:“杏儿,这个500两是什么意思?怎么就这一天支了这么多银子?也没写用在那里,这是谁支的?你去查一查?”
“主子,这个不用查了,”杏儿笑着指了指后面,缀了个“爷”字:“这是爷自己支取的,说是用在北面新修葺的马房了。”
眼见我的脸色不好看起来,杏儿忙道:“主子您看这一条,爷给补上这项开销了。”
“补上?”我去,500两银子说补就补,十三的私房钱也太多了,还是他贪污受贿了?
“上次随扈,是内务府补贴的银钱,爷给补了这个缺。”杏儿忙给解释。
看样子是出差费,内务府就是这个样子,十三受宠的时候呢,样样都不拉下,万一哪天被老爷子嫌弃了,连个出差费都一拖再拖。
十三看完了新落成的北院马厩,跑到我的院子里,我早就闻风叫丫头们拴上了门,不让放他进来,十三在外面一个劲儿的敲门:“这大白天的上什么锁呀?”
杏儿为难的走了两步,想去开门,看看我的脸,又支支吾吾的退了回来:“主子,爷恼了怎么办,求您让奴婢去给爷开门吧。”
“不给他开,过几天天一热,北边一个马厩,南边一个马厩,风一吹,整个家里没别的味了,全是马粪味!”想想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气鼓鼓的将绢子堵上耳朵,不听十三一个劲儿的给说好话。
“哎,爷每天亲自去扫马粪,行不行?绝对不会让味儿出来!”十三赔笑央告道:“哎,你不是说你的新鞋被泥点子弄脏了?爷带你上街,去福瑞祥做最好的!”十三为了他的马,这会儿也肯带我上街了,自从上次出事之后,再也没带我去过西市大街,怕让人认出来,都过去快一年了,谁还认得他呢?
“做三双怎么样?”十三又敲了敲门:“姑奶奶,就让我养着他们吧。一匹一匹都是我自己个训出来的,就听我的呢,去了别处,可要挨打......况且都是那种烈性子,宁死不屈的。你就看在也是几条命的份上,让我留下吧......”十三为了养马,那可真是无下限了:“做十双,都捡着最好的料子,想要珍珠的配珍珠,想要玉石的配玉石......行不行?”
眼见杏儿和几个丫头已经笑得快要忍不住了,我“啪嗒!”一声推开门:“爷,我怀疑你是不是想要和那匹马过上了呢?”
十三咧嘴一笑:“肯留下了?”说着指了指我的衣服:“这个云肩挺好看的,新做的吗?”
“我怀疑爷你根本就不是给老爷子选马呢,”我探出个脑袋:“是给自己选的吧?”将手放在门栓上,随时准备关门:“我这件衣服都穿的快破了,还新做的。你的马平常掉根毛你都能看见,我穿件衣服都认不出新旧。”
“得,爷拍马屁拍到马屁股上了,”十三撇嘴笑道:“爷给你做首诗赔礼道歉,你看怎么样?”一手扶在门框上用指头使劲扳着门框,就怕我再关门。
“作诗也行,”我挡在他面前:“用你的私房给我好好做几身衣裳。”
“姑奶奶,账房钥匙都在您手里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