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人直接别过脸去,朝着谢温情打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告诉他:这老家伙脾气是越来越大,你小心着点,千万要顺着来,不要逆着来。
孔文人觉得光是眼神不过瘾,凑到谢温情耳边,悄悄道:“他发起火来,整个大罗天天翻地覆。”
谢温情傻笑不已,这两祖孙,上前拜见:“谢温情见过山长。”
长髯山长瞥了一眼谢温情道:“谢帝子你看起来顺眼得多,老人家只愿意跟你这种明事理辨是非知进退的年轻人相处。”
长髯山长刻意避过孔文人所在位置,继续道:“像那种沾沾自喜手高眼低的年轻人老人家很不待见,若非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后代,非得抽几个大耳刮子不可。”
瞧着这祖孙两人相互斗气,谢温情感觉很尬。
但看孔囸这般恭敬的态度,想必眼前的山长非比寻常,也就只能默默看着事态发展。
少说话,用心听,准没差,这是后辈在长辈面前万金油式相处之道。
长髯山长似乎把气都给捋顺了:“谢帝子,你在极北山的表现很出彩,承继了九城大帝的风范,老人家很欣赏。”
谢温情茫然的道:“原来山长一直在极北山。”
长髯山长不怒自威的道:“盘古仙族和九阴仙族两个万年不曾出世的老家伙亲临大罗天,我不去招呼他们,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
山长的性格很执拗,继续敲打:“他们可不像我老人家这么好说话,要是后辈敢稍微忤逆,我估计会惩处的那后辈一辈子都有心理阴影。”
“就没见过这般斤斤计较的老人家,这样的老人家为何是我先祖呢。”明显的指桑骂槐,孔文人腹诽不已。
他又朝着谢温情撅了撅嘴,手指指了指左耳朵,意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长髯山长冷哼了一声,却是拿孔文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谢温情问道:“山长,盘古仙族在极北山取走的圣物,那一只脚是谁的?谁能把那只脚给砍下来?”
长髯山长老神赳赳的道:“我也给你解答不了,闻所未闻。”
谢温情揣摩着道:“山长为何不阻止盘古仙族?”
长髯山长气愤的道:“一个老家伙,我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有多远拍多远,两个老家伙,老人家也无可奈何。”
顿了顿,山长道:“这要多亏从大罗天外飞来的一道符箓,否则,你们是否能够安然回来还是未知之数。”
山长最后刻意朝着孔文人说,语气越来越严重。
听到这里,孔文人真正明白了当时候在极北山的境地是如何危险。
那位女王般绝美的姐姐竟然说的不是玩笑话,诛杀孔家圣子那是千真万确。
不可思议,万族越来越胆大妄为,先是算计谢帝子,后来又算计整个大罗天孔家。
若非后来其他人族援手,后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乱世来临,你们各自小心。”
长髯山长留下这句话,再也没有多看孔文人一眼,背负双手,走出了讲堂,消失在书院走廊尽头。
孔囸怨怪道:“文人,你可把老祖给惹急眼啦。”
孔文人无辜的道:“我哪知道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又没人跟我提前打个招呼。”
孔囸告诫孔文人道:“路都要你自己去走,你的道谁也代替不了,或许从前长辈们能给你指引和教导,悟道入圣这等大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切记,切记。”
孔文人郑重的点头,表示从善如流。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
谢温情打破尴尬沉重的道:“我人族似乎都是各自为政,相互之间颇多嫌隙猜忌,甚至很多阴谋诡计。”
孔囸脸上起来一抹忧虑之色,道:“人族儒释道三教,天才辈出,都是睥睨天下,极其自负,巨擘们谁愿意服谁。”
“父帝在的时候都镇不住,人族巨擘一个个牛皮哄哄,眼高于顶,何况下落不明的时候。”谢温情腹诽着。
他对于这其中的猫腻倒也略知一二。
这是一个人族盛世时代,也是万族盛世的时代。
谁强谁弱,只有死过才知道。
谢温情感慨万千道:“如今万族合纵连横,人族若是放不下自负和意气,如何跟万族在这大争之世争。”
孔囸若有深意的看着谢帝子道:“万古时代,人族自诞生道尊、佛祖、儒公和九城大帝始,鼎盛辉煌,横压万族巨擘,视万族为无物,不免人心膨胀,终于是招惹到万族的同仇敌忾,如此局面,人族再不能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