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近百名侍卫,然后让每只猿猴顶着他们的尸体给大人献上一份厚礼,就是希望大人明白,铲除无信无义之人,正是维持信义。”
温国公愤怒已到了白热化的境地,怒火仿佛点燃了他的须发,须发一刹那全白,他连哭带骂:“好,好,好,你一再强词夺理,罪无可赦,子曰:是可忍,孰不可忍?寡人忍无可忍,不必再忍,弓箭手,放箭!”
一阵弓弩声响过,飞箭如蝗。
而那些猿猴早已训练有素,它们又搬起金兵的尸体挡在它们自己的身体前面,组成了一道肉墙。
金兵的尸体再次插上了密密的箭镞。
李仪大声喝令:“不可放箭,杀了这些畜生,架在火盆上烧烤,有烤肉吃了,大家快快动手。”
侍卫们掩杀过来,猿猴们武功也不弱,勇往直前地迎上去,人兽混战,杀气冲天。
刀枪剑戟,相互交鸣,叮叮当当,火星疾射。
一盏灯火被一只猿猴的刀风扑灭。
一侍卫的耳朵被削飞。
一侍卫的右手只剩下两根指头。
一侍卫被两只猿猴截杀,他的颈脖中了一刀。
一侍卫的腹部洞穿了,回肠和血流了出来。
而猿猴死伤也很惨重。
一猿猴被砍断了手脚。
一猿猴双手捂住被刺得血流如注的双眼。
一猿猴的头颅被削飞撞落了一盏灯笼。
论武功,猿猴们远远不及侍卫,但它们天性灵活,闪展腾跳的功夫极佳,尽管稍落下风,但仍可抵挡一阵。
在人兽混战中,李仪认出突然出现的驯兽师马俊,早闻他能将猿猴训练成武士,没料到他会帮助卫善前来袭击王府。他想冲过去杀死马俊,无奈,一只猿猴将他截住,与他杀成一团。
大战正酣,卫善、谷神和马俊三人点头示意,一起纵身飞向关押那只猿猴的铁笼,三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一齐砍下,铁笼断开了一根栏杆。
被关押已久的猿猴一钻而出,为报答主人的救恩,它怒啸一声,冲入战阵,奋力杀敌。
李仪很快杀死了截住他的那只猿猴,感觉不妙,如果逃走,自己必被卫善追赶,如果不逃走,自己在武功上处于劣势,难免一死。他一不做,二不休,飞速冲到温国公面前,一把抓住他,把刀横架在他的脖子上。
“温国公是朝廷国老,位高权重,他若一死,朝中争权夺利的人更多,势必引起内乱,天下一乱,金兵趁火打劫,不战而克,一举吞并大宋,你们若想天下安宁,请乖乖放下武器,否则,我就一刀杀了他。”
卫善,谷神和马俊愣了一下。
嗖嗖,谷神飞出两枚金镖,一枚打在李仪的右手上,他握刀的手一松,那顶住温国公的刀就落地了,另一枚打在他的左手上,看来武功不错的他暂时失去了反抗能力。
卫善,谷神和马俊相互用眼神示意,施展轻功,宛如猿跃古木,飞到李仪和温国公头顶,提起二人,向王府外飞去。
在王府外的一箭之地,卫善等人把温国公和受伤的李仪扔到地上。
这里很安静,暂时不会有外人来打扰,王府内的数点灯火射来,稀薄的灯光映出每人模糊的身影。
卫善指着李仪问温国公:“你还相信他吗?你认为君子不二过,他却不是君子,再次背叛了你,而你更不是君子,你和他相互利用,互不诚信,所以我从驯兽师马俊那里买了一只鹦鹉,教它吟诗,请记住后两句:江湖无信儿,弄潮没自身。”
温国公身上被冷汗淋湿了,闭目敛口,一言不发,像一根僵死的老木头。
谷神挥刀直指李仪:“我的两位徒儿就是被你所害,我要你为他们偿命。”
话语铮铮,怒火点燃了她,她挥起一刀,刀光划过,比远处的灯火更明亮,将黑夜划出一道亮边,流星般地一闪,刀口落下,李仪的头颅离颈而飞,一蓬鲜血飞溅。
“议和,议和,议和就是乞降,就是牺牲百姓的性命保全你们这帮贪生怕死的老贼的狗命。老贼,吃我一刀。”
谷神一刀笔直捅向温国公的胸口。
一人倒下。
鲜血溅上来。
倒下的人不是温国公。
倒下的人却是卫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