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善说:“义弟,我看见你跳海,由此断定跳海没有危险,也跟着跳……”
谷神对李仪说:“我有办法救卫大哥,制筝师柳春风的风筝是天下一绝,我找他买了一只足够大的风筝,我抓住风筝下面悬挂的绳子,乘风筝飞到悬崖边,正好看见你钻进了熔洞,而我也飞到了卫大哥身边,一手抓住了他,风筝在海风中飞翔,把我们载回地面。”
李仪闻言,暗暗叹息一声,但脸上仍然露出一种永不服输的神情,他恶狠狠地说:“王府决非光明峰顶,这里就是你们的鬼门关。”
温国公没有下令,李仪也不便冒然出手,他在等待温国公的绝杀令。
卫善向温国公鞠了一躬:“大人,别来无恙,我此番进京,只是针对我的义弟而来,无意冒犯大人,万望大人海涵。”
温国公伸/出一条手指,颤/抖地指着卫善,目眦尽裂,龇牙裂齿:“子曰:以德服人者,心中悦而诚服也。故大宋对金邦不宜用武而当以德服之,化干戈为玉帛,此长久之德政也。在金山寺,寡人苦口婆心劝你对乌里哈将军高抬贵手,手下留情,你却一意孤行,痛下杀手,连累寡人遭皇上误会,好在寡人身遭软禁,却志在苍生,心系德政,终于感动朝野,寡人深知你对你的义弟会穷追不舍,故布下罗网,意在阻止你化玉帛为干戈,不料,你又用禽/兽来欺骗寡人,真气煞寡人也。”
卫善说:“李仪从来都是无信小人,你失势时,他投奔丞相,你得势时,他又投靠你,反复无常,他还可能背叛你,你应该教训的人是他。我此次进京,正是帮你清理门户,铲除你身边的小人,免得你再次被蒙蔽。”
温国公说:“天下最忠信者莫过于狗,你待狗以剩骨,狗一生一世对你尽忠,你若连喂狗的剩骨都没有了,家狗就会弃你而走,投奔山林,沦为野狗,理所固然也,怪不得狗。”
谷神指着李仪:“他就是理所固然的狗。”
温国公说:“寡人被丞相谗言,丞相得势,寡人失势,李仪追随丞相,可谓良禽择木而栖,都怪寡人一时糊涂,竟派王敬忠去杀他,幸好王敬忠被张尧所杀,寡人念及李仪从前的种种好处,故派人把他从死人堆里翻找出来,派御医抢救他一月有余,才彻底清除了他所中之毒。”
他忽然露出喜色:“子曰:君子不二过。李仪亦知感恩图报,他一醒来就跪在寡人脚下,磕头忏悔,痛哭零涕,表示决不再次离开寡人,寡人岂能不敞开胸怀,海纳百川?”
李仪听了温国公对自己一番贴心暖肺的话语,大受感动,扑通一声,他跪在温国公脚下,磕头不止:“在下曾一时冲动,背离过大人一次,感谢大人不计不人过,在下发誓,以后永远效忠大人,如背信弃义,天打雷劈。”
温国公没有理会李仪,继续数落卫善:“寡人决不能包容你和张尧,朝中议和派与主战派一向水火不容,寡人以为,和胜于战,兵不厌诈,尔虞我诈的战争只会加剧诚信危机,寡人以诚信为立身之本,岂能容忍你们破坏议和。”
他用阴鸷的目光扫视身边的近百名持戟操弓的侍卫:“弓箭手,还等什么?”
侍卫们闻声拈弓搭箭,嗖嗖嗖,一阵箭雨飞射,空气里闪过一线线白光。
令温国公难以置信的是,一队金兵突然出现在大厅里,领头的竟然是代其兄乌里哈镇守江州的乌赫。
金兵勇不可挡地扑向箭雨,纷纷中箭,居然昂首挺胸不倒。
乌赫身上中了四箭。
而卫善和谷神以金兵为掩护而安然无恙。
李仪大叫:“停止放箭。”
温国公大惊失色,几欲昏厥。
扑通扑通,金兵一一倒下了,露出后面的佩刀带剑的猿猴兵。
离奇的是每一个金兵后面站着一只猿猴,猿猴操纵着金兵的身体作挡箭牌。
乌赫也倒下了。
温国公跑到乌赫身边,伏尸大哭:“乌赫将军,寡人没有照管好江州,乃使你的兄长被害,你前来向寡人兴师问罪,理所当然,寡人的侍卫无意射伤你,这是一场误会。”
李仪也跪在乌赫身边,他的手触摸到乌赫的身体冰凉,便恍然大悟:“温国公,休要自责,在此之前,乌赫早就被杀了。”
“什么?”温国公停止哭泣,眼里喷出怒火:“凶手是谁?”
“是我!”卫善从猿猴群里走出来说。
温国公暴凸双眼,张大嘴,恨不得从喉咙里飞出一刀,将卫善碎尸万段,他至怒又至痛:“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宋人金人相和,胜似天时地利,你一再杀死金邦大将,宋金修好言和,将毁于一旦。”
卫善说:“金邦素无信义,若肯议和,何必进犯大宋,前两天,我和张尧等人夜袭江州府,杀死乌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