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外呢,一时半会儿到不了。”另一人说道。
“一车,八个人,夜行侠扮相。”
“八个人,就敢做这买卖?看来黑风这群乌龟王八蛋,贼贼地真是瘪!”
“你个鸡贼夜盲鬼,没看见那凌波大士随着吗?”
“在那八人之外,”
“我只见八个人。”
“要不你怎么贼贼地个夜盲鬼,凌波大士隐形埋踪行走如风……”
……
——上面的一席对话,从那百丈高的红松树顶传下来,然而地上凡人是无法听到的。
这是水源山。
三更已过,夜色阑珊。
那崇山峻岭,那危崖险峰,那巨木之巅,一条条人影如一道道黑色闪电凌空掠过,惊起了条条零杂~交错的彩色耀眼的电光石火。不知情者绝对会以为那千万闲得无聊的天神们在观瞧焰火。
“贼贼地”——哈哈!这他娘的是那国的说话?
中洲话,中洲八十八国那炼气士的口头禅。
八十八国炼气士三百六十门,多数为正宗门派。邪恶暗黑门派却有七八,其中甚者曰南赤鲨门、北黑山派、西雪砂帮、东青风馆,这四大门派之外,而纵横捭阖于其中者就是那位于中原的蓝虚堂。
这里凌空穿越的共有十八人,号称蓝虚堂十八勇士。然而光天化日之时,他们乃十八名乞丐,在京城里沿街乞讨。
他们飞身于巨木之上,目光盯住了黑风国大军的那幢秘密仓库。
象是原有预约,他们在等着行驶在山路上的那辆车。
“贼贼地,那破骡车真是贼慢,等得叫人心烦!”
“鸡贼,老大,给俺说点有趣的解解闷吧。”
盘坐在一个斗大松塔上的一位挥了下手,他的两只贼眼正遥望远方。听他说道:
“你们聊,悄悄地。”
“嗨!鸡贼贼,说说咱那岳非月小妖精吧……”
“鸡贼你妈!”有人声调严厉,“敢污蔑堂主大人?我看非得割下你的舌~头!”
“你别发火嘛,远隔万里,说啥她还能听见吗?我说的是实在的,我真想她呢。其实你不也对她有意思吗?哈哈——”
“你们不是找抽,贼贼地,你们是找死!咱中洲蓝虚堂哪个不知道,你我他三人,定有一个是告密者。哼!”
告诫并没有停止对堂主岳非月小妖精的议论,看来那位远在万里之遥的小妖精确是值得大丈夫们惦记着。
暂停只经过一刻,便又有人小声说道:“心里话,贼贼,我也在想咱堂主呢。一想起她来,心中酥~~麻麻地痒痒……”
另一个说得露了些:“可奇怪呢,老堂主归天之后,才发现他的这位千斤,咋那么个美人坯子,贼贼地,……千万别跟他人说啊,我一鸡贼,就想跟她睡觉!哈——”
“贼你们妈!那可是找死。咱堂主,本是天下任何一个爷们看上一眼都走不动的主儿,二八佳人嘛。可是别忘了,老堂主当年就是怕他的千金让人给坏了,自幼传予了那盘丝洞功法。一只狼蛛叫你前功尽弃,两只狼蛛叫你魂飞天外,三只狼蛛让你粉身碎骨……盘丝洞,进得去吗?贼——”
“算了你们!岳非月,水中望月,猴子捞月都贼啦啦一场空,说点正经的吧。”
“要说正经的,就是咱这趟买卖,有谁敢保不也是一场空呢?”
“何止咱这趟?江湖处处险恶。多少趟白费心机,多少趟血肉横飞!这回是内部消息,也不保准。那太极,那皇图,本来在东海,咱应该上蓬莱仙岛快活快活,偏上这穷山恶水的北部大陆,真是贼贼!”
“噱!——”一声暗令,是老大,听他低声严厉地说道“骡车快到了,准备下手!”
一人一把乌光贼亮的刀片子——所谓刀片子,就是手中不知从哪捞出来的刀,一没刀把,二没刀盘,薄如蚕翼,软如绸绢,可在这十八勇士手中,耍弄起来,劈砍自如,杀气凛冽。
“老大,仓库加岗了。”有人报告。
黑风国总兵马大元帅呼尔敖似有警觉,近日来对内外防范有加。
在此夜色将去之刻,乃人困马乏之时。仓库守卫的金瓜将正率一队二十几位武士对仓库加岗固守。
高树之上的十八勇士老大一双鹰眼冷冷地扫向黑风国那队金瓜武士。
“凌波大士要有麻烦,”他悄声说道,“这将打乱咱家的谋算。听令!”
瞬间鸦雀无声。
“把那碍事的金瓜兵,全给我灭了!”
一条条黑影从高树中跃出,在仓库上方掠过。刀芒如一条条火蛇,闪耀,刀风袭向金瓜武士。
寒光扑地,唰唰唰一片声响过,头颅如血色南瓜向坡下滚去。
“啊!——”
那些灵魂在绝命而惊骇地呼嚎!
一员金瓜将还坐于马上,倏地,人与马闪影一般竟从中间劈开,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