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镖局,把东西留下,饶你们不死!”来人头戴斗笠,外罩蓑衣,森冷的语调汇合着窗外的风雨,令人心中一寒。
“阁下好大的口气……”一位镖师上前两步,冷笑道。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头颅已经飞到半空。
浓烈的血腥味中,离门口近的几张桌子瞬间没人了。
好快的剑,好狠的人!
众镖师脸色一变,方才他们只看到一抹寒光,同伴就人头落地,对方至少是四品高手。
来人手腕一抖,将剑锋上的血珠甩落,森寒道:“我的耐心可不好。”
“不知是哪里的朋友,还请行个方便,”见对方不好惹,一位镖师从怀里掏出银票,满脸堆笑道。
话音未落,细密的剑幕升起,这个镖师连同手里的银票被切割成碎片。
鲜血四溅中,关门声此起彼伏,一楼的江湖客只剩下天鹰镖局众人和角落里的李诚三人。
“没胃口了,咱们去二楼雅间吧,”林凤梧捂着鼻子说道。
老黄放下酒杯,从心的点头。
话语虽轻,可是大堂已然鸦雀无声,是故那剑客将目光转向三人,似笑非笑道:“小子,你想多管闲事?”
话音刚落,脸色难看的锦衣公子车韬眼睛一亮,此人说不得背景深厚,可以借他的势。
正在这时,林凤梧摆手道:“我们只想安静的喝酒。”
剑客见三人泰然自若,也不想节外生枝,点点头,将目光继续投向天鹰镖局等人。
“原来是细雨剑当面,果然见面远胜闻名,”车韬旁边的一位中年镖师冷汗直冒,抱拳恭敬道。
闻听此言,二楼的老板娘秀眉微蹙,细雨剑江至柔出身仁义楼,武功比其兄江至诚有过之而无不及,出手从不留活口。
这下不好收场了。
面对细雨剑的威胁,车韬脸现挣扎之色,这托镖之人身份不小,他们轻易得罪不起,可是性命当前……
然而,若是对方出尔反尔,该怎么逃呢?
心念电转间,他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瞥了眼林凤梧等人,大声道:“女侠明鉴,这宝贝刚才已经被那位少侠买走了。”
话音刚落,他运劲掷出,向着林凤梧后脑勺狠狠砸去。
然后,他看也不看结果,也不管手下,向着一旁的窗户撞去。
台阶上,李诚手一抬,头也不回地接下木盒。
心中一叹,这特么就是江湖啊,不惹事,事也来找你。
他打量着手里的木盒,突然眉头一皱,因为这和自己父亲的遗物,那个木盒的样式一模一样。
“交出来!”江至柔剑锋直指李诚,寒声道。
李诚看向破碎的窗户,淡淡道:“杀了自作聪明的车韬……”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一声惨叫,然后走进一个黑衣剑客,同江至柔并肩而立。
轰隆隆,雷声响起。
寒风混合着骤雨,从窗户和门口呼啸而来,雨越下越大了。
“交出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江至柔见李诚从始至终面不改色,心中微凛,沉声道。
“即使你杀了他,我也不会把宝贝交给你们,”李诚实话实说。
话语虽轻,可是却清晰的传到客栈每个有心人的耳朵。
二楼的老板娘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少年人贪财可以,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明白自己的斤两,找准自己的定位,不然只会白白送死,还惹人笑。
林凤梧担心的看着李诚,与他并肩而立。
一旁瑟瑟发抖,却不敢离开的镖师们也投来嘲讽的目光,都这时候来还敢逞能,宝贝虽好,那也得有命拿才行。
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你敢耍我们,”另一个刺客勃然大怒,剑锋一震,森寒剑气席卷而至。
“记住,抓不住的东西,就连伸手也是愚蠢的。”
江至柔说着手腕一抖,细雨般密集的剑势展开,剑气激荡下,配合着窗外涌入的骤雨,令人遍体生寒。
面对两大高手的合击,李诚手腕一抖,一柄飞刀出现在掌心。
江至柔见状,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剑势回防。
下一刻,明媚的刀光亮起,在场众人只觉大堂骤然一亮,随后便是重物落地声。
砰!
向李诚出剑的刺客踉跄倒地,当飞刀穿喉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是一副愤怒而残忍的表情。
感受着生命从咽喉飞速流逝,他不可思议的捂住伤口,鲜血却不断的自指缝涌出。
他张开口,指着李诚,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鲜血混合着空气进入肺部,只能发出痛苦的嘶哑。
到最后,他脸上的表情定格为恐惧和不甘。
哗!
众皆瞠目,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