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崔有容,是这里的老板娘,”红衣女子笑道。
接着,她嗔怪道:“几位客官还没有回答奴家的问题呢?”
李诚闻言咳嗽一声,抱拳说道:“掌柜的,大家山水有相逢,还请行个方便。”
崔有容闻言,意有所指道:“今晚说不得要下雨,客官可带伞?”
“带了,我们这有好几把呢,”林凤梧看不惯对方的烟视媚行,又确实不知道切口,是故语气有些不耐烦。
见他们不是道上朋友,又不懂规矩,崔有容语气转冷,道:“今晚雨大,小心淋着,须知江湖路不好走。”
李诚闻言笑道:“江湖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既然这么多人都走过去,没道理我们就不好走。”
崔有容秀眉微蹙,这两人真是不知好歹,自己本来是想过来提点两句,结个善缘,毕竟两人气度、相貌俱是上等,一看就出身不凡。
可是谁想到这人竟是个愣头青,多半是初出茅庐的世家公子,不知江湖险恶,有他们好受的,这般想着,她摇了摇头,那就按规矩办吧。
可惜了,两具好皮囊。
一念及此,她脸上笑容泛起,说道:“客官说的是,只是天黑路远,恐有不测啊。”
话音刚落,一道亮光划破黑夜,随后是猛然响起的轰隆雷声。
“掌柜的多虑了,我这位兄弟习惯带伞,而我向来是雨夜带刀不带伞,”李诚意味深长道。
崔有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说你明明背了一把剑。
李诚摇了摇头,拍下一锭银子,说道:“掌柜的,上酒吧,多说无益。”
崔有容点点头,吩咐小二:“还不拿酒来,记住,是三十年的女儿红,要是拿错了,仔细你的皮!”
说罢,她转身而去,带起一片香风,也让在场江湖客的目光,再度聚焦到三人身上。
刚才几人的对话虽轻,可是在场的不乏好手,都听出李诚等人不是道上的朋友,很可能是初出茅庐的肥羊。
不少人对视一眼,心思活络起来。
“掌柜的,小白脸中看不中用,”旁边一位锦衣公子盯着老板娘的背影,眼也不眨的高声道。
“就是,区区小白脸,如何能与车少媲美,”旁边的贴身护卫连忙恭维道。
“那可不,天鹰镖局的名声,这大江南北,哪个不得给点薄面。”隔壁桌的江湖客也上道的吹捧。
“都是江湖同道抬爱,一点虚名罢了,”锦衣公子谦虚道,不过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不住。
“车韬这次走镖,全赖叔伯朋友们照顾,等回去我做东,教坊司走起。”见吸引了客栈大半目光,锦衣公子举杯说道。
陪坐的众人连忙起身,场面话一个接一个。
“车少言重了,教坊司什么的不重要,主要是能和您把酒言欢。”
“车公子壕气冲天,勇猛精进,潜龙榜指日可待啊。”
“未来还要多多仰仗……”
林凤梧不满对方的捧高踩低,嗤笑一声,不屑道:“银样镴枪头。”
这话虽轻,可是在座的都不乏好手,锦衣公子身旁,立刻就有人拍桌子道:“哪里来的臭小子,不知好歹。”
“祸从口出,慎言。”
有好戏看了,其余众人下意识的放低声音,暗自将注意力投到这里。
江湖上,不乏脾气古怪,性格偏激,偏偏本事还奇高的人,有时候多看对方两眼都会惹来杀身之祸,何况这少年出言不逊。
当然,他们下意识的忽略了车韬等人挑衅在先,毕竟天鹰镖局的招牌还是比较硬的。
锦衣公子起身,抱拳道:“八方风雨,四方来财,不知是哪里的朋友,不妨过来喝杯水酒,消消火。”
“车公子虚怀若谷,佩服,佩服,”隔壁桌的江湖客连忙赞道。
“要搁我当初那脾气,这三人说不得要掉点东西,还是车少爷稳当。”旁边的镖师也恭维道。
“车少爷大人有大量,你们还不滚过来,”见李诚等人不说话,以为他们害怕了,另一个镖师的语气就越发得意。
人与人的交锋,其实就是气场的交锋,你进一步,对方就得退一步,反之亦然。
二楼的围栏上,崔有容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若是过去赔礼,这事就不好解决了。
江湖上,示弱得分时候,对方红白脸配合,明显是在诈你的身份。
面对天鹰镖局等人的恶意,还有周围看热闹的众人,李诚正要开口。
林凤梧抢先道:“天鹰镖局,好大的威风,就连陶潜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我赔礼?”
此话一出,天鹰镖局众人大怒,仓琅拔刀声不绝于耳。
“放肆!”
“狂妄,竖子敢尔!”
“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周围看戏的